沈昭對這位貴公子的脾性已然熟悉不少,往前一步,踮腳伸手,蔥白手指掠過周淮序耳廓,替他將口罩取下扔掉。
她指尖微涼,觸碰到周淮序微燙的肌膚,不自在地縮了下。
收回手時,周淮序仍看著她。
淡漠眼底,多了幾分危險的暗色。
沈昭心里一驚,自我保護機制觸動,連忙拉開距離,問:“周總,您要吃點什么嗎?”
周淮序:“你做的能吃?”
沈昭笑:“放心,毒不死您。”
周淮序生病沒精神,懶得計較她的大逆不道,扔下一句隨便,手指拎過桌上的筆記本,在沙發(fā)坐下辦公。
沈昭打開冰箱,翻出現(xiàn)有食材,確認沒過期,便煮了些清粥小菜,給周淮序盛了一碗。
周淮序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順便不走心地評價道:“果然只是能吃。”
“……”
沈昭尋思著要不要偷偷去開副啞巴藥,給周淮序這張嘴毒爛。
吃完飯,收拾完。
沈昭看了眼黑下來的天色,小心詢問:“周總,我能走了嗎?”
周淮序敲擊鍵盤的手微頓,撩眼皮看她,“你時薪三百塊,給了你三萬,你才干多久?”
沈昭脫口而出,“難不成,我還要伺候你一百個小時。”
那她也太虧了。
就這一下午,都被他嫌棄批評好幾回。
真要湊夠一百個小時,她精神損失費上哪兒要去?
沈昭不樂意地說:“周總,三百塊,是做家教的時薪。伺候您是另外的價錢。”
周淮序抬了下唇,漫不經(jīng)心,“你自己覺得,你值多少。”
周淮序這張狗嘴,總能讓任何正常談話,變得極為不正常。
沈昭:“那要不然,我再退給您兩萬九千七百?”
“沈昭。”
周淮序薄唇微動,連名帶姓地叫她。
神色平靜,語氣極淡,沈昭卻后背一涼,站在原地不敢動。
周淮序合上放在腿上的筆電,隨手往桌上一扔,從沙發(fā)起身,走近她,眼眸淡垂,“你也是學(xué)金融的,你認為投出去的錢,我會虧本收回來嗎?”
沈昭:“我付出了勞動,是等價交換,您也沒……”
最后一個虧字,在周淮序深深的目光里,徹底爛在沈昭肚子里。
她肉疼地道:“那不然,我一分也不要,都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