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shí),御書房里的檀香燒得正旺,秦皇拿著朱筆的手在折子上停頓了片刻,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啪嗒!”
他將朱筆往御案上一擱,語氣不滿。
“那顧嫣然不過是個(gè)叛逃的妖女,派皇城司暗衛(wèi)前去緝拿即可,何須動(dòng)用長寧軍的兵力?”
秦淵垂眸,雙手握拳緊了緊,突然掀起衣袍跪地。
“孫兒有罪!”
“哦?”
“那你倒說說看,你有什么罪?”
秦淵深吸一口氣,聲音平穩(wěn):“孫兒私心想借這次緝兇,前往大楚。”
“此事未能提前稟明皇祖父,實(shí)屬自作主張,孫兒懇請皇祖父降罪。”
說完,他以頭磕地,額頭觸在冰涼的地磚上。
御書房內(nèi)霎時(shí)一靜。
秦皇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怒極反笑。
“所以,你這是要拿著大秦的兵力,替大楚清除余孽?”
“說吧,除了清剿白蓮教,你還有什么打算?”
“孫兒不敢。”秦淵背脊繃著,臉上卻閃爍著決絕的神色。
“那妖女接連在大楚,大秦兩國作亂,說不定我大秦境內(nèi)也有白蓮教的余孽分支,孫兒想著,若是能順勢將其連根拔起,也算為大秦除去后患,并非替大楚效力。”
“好一個(gè)‘并非為大楚效力’。”
秦皇的聲音里帶著冷笑,語氣不滿:“那你倒是說說,去了大楚之后,打算是先找楚皇,還是先找你那位心心念念的公主?”
這句質(zhì)問,像驚雷一樣炸響在御書房,秦淵的肩膀猛地一顫!連呼吸都亂了半分。
他低著頭,聲音依舊執(zhí)拗:“孫兒只是想查清她的下落,此前是因?yàn)閷O兒的原因,才致使她身陷險(xiǎn)境。”
他這是把楚青鸞在獵場上失蹤的責(zé)任,歸咎到自己身上。
“如今她被人所擄,若孫兒坐視不理,便是不仁不義。”
秦皇被他的這番話都要?dú)庑α耍偷匾慌凝堃畏鍪帧?/p>
“可你是大秦的皇長孫,肩上扛著的是萬里江山,是萬千百姓!一個(gè)大楚公主的下落,難道比大秦的邊境安穩(wěn)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