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聲此起彼伏。
楚泓看著楚青鸞站在殿中被人圍攻,眉頭皺成了川字。
他上前一步,擋在楚青鸞身側,“皇姐不必同去。”
“臣弟領兵足以對付陳國,鳳羽衛是皇姐一手調教的精銳,留在京城護衛才是正途。”
“北境風霜刀劍無眼,何必讓女子去受那份苦?”
楚青鸞偏頭看他,卻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擔憂。
她緊了緊袖子里的兵符,反駁道:“皇弟能去,本宮為何不能去,還是說?難道只允許男子保家衛國,女子就只能困在宮墻里?”
“戰場不是賭氣的地方!”楚泓的聲音隱隱有些不滿,“云州城剛丟,敵軍士氣正盛,你若有半分差池,叫我……”
后面的話突然止住,但楚青鸞似乎也能猜到他想說什么,不由得眉眼沉了幾分。
“父皇教我們‘家國在前’,從未說過‘男女有別’。”
就在兩人對峙期間,百官們又吵了起來。
“哎,要是裴將軍還在就好了,他用兵如神,作戰經驗豐富,一定能打得陳國落花流水。”
“是啊,先前謝相和裴將軍,一文一武,共同護佑我大楚,只可惜裴將軍他……”
說到這里,在場眾人無不扼腕嘆息。
就連楚青鸞亦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堵住了一般。
三個月了,她早先派了數隊人馬沿途去搜索,從京郊的密林到邊境的驛站,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卻連裴淵的半片衣角都沒尋到。
所有人都說裴淵怕是已經兇多吉少,可楚青鸞不信。
那些回來復命的人既然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那就不能算定論。
或許他只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或許他失去了記憶,正在某個小鎮上生活。
他已經讓鳳羽衛畫了上百張裴淵的畫像,貼遍了大楚的城池,只要有線索,她就會派人再去查。
楚青鸞沉浸在突如其來的悲傷中,并沒有發現上方的楚皇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