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更夫在街巷里傳來打更聲,她才昏昏睡去。
第二日,楊凝準備出門找陳安,剛出門,就被一個穿著干凈齊整的戴著帷帽的丫頭截住。
那丫頭直接就將她推回院里,順手關上了門。
“我是葉府二房陳夫人派來的。”丫頭開門見山。
一聽是葉府,楊凝皺著眉后退兩步,姿態戒備。
“也不怕姑娘知道。”她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我叫綠秋,我們夫人是葉松少爺的母親。”
“葉松?什么事?”楊凝對葉松并無好感,甚至對葉家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討厭。
“我們夫人昨日才知道少爺對葉璟少爺做的那些混賬事,已經罰過葉少爺了,只不過他現在正在被關禁閉,不便來給葉璟少爺道歉,等他放了禁足,會再親自來給葉璟少爺賠罪。”
“我們夫人派我來,是代表他們家給您和葉璟少爺賠禮的。”
“夫人說了,同為葉氏子弟,但葉璟是由大房照顧,他們也不好插手多做干涉,葉氏沒有分家,還請姑娘和葉璟少爺也體諒一下她的難處,她很有意向與您這位豪杰交好,想必您家夫人定是位女君子,否則是教不出您這樣能主事的女兒。”
翠秋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帖灑金花帖。
她朝著楊凝和聞風而來的任氏、葉璟打開花帖,帖子里是一封信和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實不相瞞,我們夫人也苦大房久矣,我們夫人希望您們——尤其是葉璟少爺,看在她的誠意上,不與我們計較。”
翠秋撩起裙擺,朝著葉璟跪下,磕了個頭。
“望葉璟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楊凝冷眼看著翠秋的一系列動作,冷不丁見著磕頭著實被嚇了一跳。
但她也沒有吭聲,畢竟原不原諒是葉璟的事情。
她看著那封花帖里的信件,一字一句地品過去,算是懂了葉松母親的意思。
感情是來拉聯盟了,信中所有,凝結簡練一下,不過十字概括:若對付大房,她定傾全力。
她笑了笑,對著翠秋道:“千錯萬錯,都是葉柏的錯,身為大哥,不教導好弟弟,還拱火挑唆,導致葉松變本加厲,確實失責。”
翠秋那雙機靈的雙眼一轉,討好又卑微地笑道:“楊姑娘說得極是,我們夫人也苦心此處。”
她說完,朝著葉璟又磕了頭:“還請葉璟少爺饒恕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