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還有救嗎?!!
“這個‘埋’并不是你想的那種。”椿婆婆笑著將懷里的小潛放下,讓她坐在田埂上自己玩,然后彎下腰從地里抓了一把泥土走到陸拾離面前,“伸手。”
陸拾離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伸出雙手攤開。
“數(shù)千年前,這片土地的作用確實是只有用來埋葬生靈尸骨。那個時候妖怪和捉妖師之間紛爭不斷,每天都有很多妖與人死去。被鮮血浸泡的土壤,死氣沉沉、怨氣沖天、寸草不生。”
椿婆婆將一捧松軟的泥土放入她掌心,沒一會兒,有一株幼苗破土而出,抽枝發(fā)芽,在她掌心之中開出了一朵嬌嫩的小花。
“到如今,這片土地重新恢復了生機,它的作用不是只有用來安葬亡靈,它還可以是庇護。”
陸拾離驚嘆地看著掌心里隨著輕風微微顫抖的小花,心中彌漫起一股很奇特的感覺。她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只覺得它令人充滿希望。
“我明白了,就像種花?”她捧著花抬頭看向身側(cè)的楚情詞,尋求答案。
楚情詞伸出指尖撥了撥花瓣,抬起盛滿笑意的眼眸回看她,“對,種花。”
這個忙是可以幫的嗎?
田里的土很松軟,挖個坑并不費力,陸拾離與青黛兩人聯(lián)手將樹繭放入了剛剛挖的新坑中。
“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是怎么中了大疫的毒,你和她交手了嗎?”陸拾離蹲在坑邊,拍了拍樹繭問。
“大概是傷口吧,別的可能性不高,但我也不清楚有沒有與她交手,我自己也說不清是什么時候著的道。”
徐青余仔細想了想,這段時間因為捉妖受的傷大大小小十幾二十回,實在很難分辨出哪里有問題,最主要的是,疫毒剛開始入體時并不會有什么別的感受。
“是在梅林村的時候。”青黛神色不安地開口道,“那天,大疫是在追我,為了保命,情急之下我躲入了你的傀靈里……”
青黛也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捉妖師,居然會為了一具傀靈擋刀。明明她們傀靈不過是一堆木頭罷了,即便開了靈智,也只是可有可無的工具。
在進七情塔之前,創(chuàng)造她的那一位捉妖師就只是將她作為一柄趁手sharen的刀罷了,也正是這樣,在過多的生靈鮮血的澆灌下,讓她開了靈智。
她將這些坦白后,并不敢看徐青余,心虛的盯著一旁的泥土,心中在害怕眼前人生氣,生氣后將她趕走,同樣在懊悔她不該這樣做,害得徐青余性命岌岌可危。
“原來是那天……都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徐青余輕輕一嘆,又笑著說:“怪不得我總覺得青黛好像變聰明了,我還以為是我的修為已經(jīng)高到可以讓傀靈生出靈智了。”
青黛轉(zhuǎn)眼看過去,不可置信:“你不怪我嗎?”
“這有什么呢?趨利避害是本能,不是嗎?”徐青余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心中毫無怨念。
可主動選擇擋刀是她,要說責任兩人都有。而這段時間,青黛的變化到讓她覺得真不是孤身一人在這條路上前行了。
作為捉妖師,既沒有加入妖管局,又沒有依附楊家,也無法和普通人待太長時間。
一路上可以說是一個人在四處奔走,就算偶爾結(jié)交了其她捉妖師,但在下一次見面時,可能就只剩下一方矮矮的墳塋。捉妖師這一行,生離死別是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