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門外快站成一塊石頭的池御清終于是抬起腳邁了進來,嘴里說著:“還能怎么辦呢!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而你能瞞住我,那是你的本事。”
她總不能等著楊若鳶徹底發(fā)狂為禍人間吧?那她太對不起自己了。她是誰?她可是拘魂使!
楊蘇侑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可遏制的驚喜與開心,如同篤定了這一刻她的母親已經(jīng)有救了。
“知錯就改,這很好。”池御清反手一揮將門合上,繼續(xù)說:“但你母親該如何救,你該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得我看過你母親情況后才能確定。”
說罷,她持傘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后抬起一揮,在屋內(nèi)各類陣法閃爍之下,劃出一片虛空。緊接著,她左手伸入其中再緩緩?fù)厥铡?/p>
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的楊若鳶右手搭在她的左手上,就這樣跟隨著她輕飄飄的出來。
虛空合攏消失的一瞬間,楊若鳶驟然睜開雙眼,墨發(fā)張揚,黑瞳之中殺意畢露!
楊蘇侑見狀沒忍住上前一步,卻被陸拾離按下。
陸拾離見她臉上一片焦急之色,朝著她默默搖了搖頭,示意她先看。
池御清不慌不忙,握著傘的右手微微一轉(zhuǎn),一把透明的雨傘直接化作一柄長刀,她持刀向著楊若鳶輕輕一斬。
楊若鳶身后有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被震出,而后被池御清一刀斬散。
在黑色不祥的霧氣消散的剎那,楊若鳶的神情頓時柔和下來,眼中的殺意盡數(shù)褪去。
“母親……”
楊蘇侑上前一步抓住楊若鳶的雙臂,仔細盯著她看了又看。可惜,她并沒有恢復(fù)到之前的清明狀態(tài),不免又失落了。
楊若鳶歪了歪頭,漆黑的眼中空蕩蕩沒有任何情緒,像是一面鏡子,只有身前人的倒影。
“你母親逗留人世太長時間了,身上附著的怨氣太重,又被妖化過……雖然她不是因為本身的執(zhí)念、也沒有造無辜殺孽,但這樣我已經(jīng)無法用原來的方法送她走了。”
池御清的一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砸得楊蘇侑頭嗡嗡響,臉上血色盡失。
“您是說,沒有機會了么……”楊蘇侑目光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也不一定。”池御清搖了搖頭道:“她生前應(yīng)當也是名修行不錯的捉妖師,所做功德不少。如果她能走過冥海洗去怨氣,就還有轉(zhuǎn)生的機會。”
“冥海?怎么去冥海?!”楊蘇侑一時之間變得有些激動。
“去冥海的入口我到時候自會打開,不過能否到達冥海就得看你的決心了。你和楊若鳶……并無實際血緣關(guān)系,而她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進入冥界必定會迷失自己。”
面對池御清猶猶豫豫的話語,楊蘇侑直言:“需要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
“我需要取你肩上一火,來為楊若鳶開路,但你少了一火庇護,冥界的邪祟會更容易靠近你。同時因為你們倆沒有血親,所以抵達冥海可能要走更遠的路。”
“火未燃盡之前你隨時可以回頭,如果火一旦燃盡,你們沒有抵達冥海,就都無法歸來了。”
“好,我知道了。”楊蘇侑聽完池御清說的一大段規(guī)則,只回了一句話,眼中盡是不可摧毀的堅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