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寫嗎?”
聚寶兒蹲在陸拾離肩膀,低頭看著她在張毓卿的校服上寫下名字??伤謸淖约簩懥?,會給人家招來霉運吧。
“寫吧?!背樵~輕聲說,“沒事的。”
聚寶兒睜大眼睛:“真的嗎?!”
張毓卿側著臉,看著被毛絨絨衣物裹著的小妖怪,瞳孔輕顫,“嗯,我并不在意那些。”
“去吧?!标懯半x將手里的筆塞進聚寶兒懷里,捧著它到一個好下筆的位置。
聚寶兒有些激動,自豪的說:“聚寶兒,這是小陸給我取的名字,她說,希望以后我可以多聚福氣、多聚好運!希望你以后也一樣!”
“謝謝?!睆堌骨湔鎿吹懒艘宦曋x,朝著另一邊鐘語燦看去。
同樣是天臺,同樣是被落日燙紅的天邊,少年帶著肆意明媚的笑,好好站在那等著自己,時間像是一直往前走,又好像倒退了。
她與鐘語燦終于走出了困著兩人的十七歲。
鐘語燦回以一個微笑,忽然右手腕上傳來輕微的一聲咔噠,她低下頭抬起手,手表上的碎裂痕跡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得一干二凈,那早已經停擺的指針又開始旋轉,終于走向了下一個整點。
“我說……你們能不能分點妖來給我?都圍著張毓卿,那我呢?那我呢?嫉妒會使我面目扭曲。”
鐘語燦忍著眼底的酸澀抬起頭朝著一眾妖怪喊道。
她身上的校服已經有了陸拾離、陳禮與吳虞的名字,那倆人正坐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一人漫不經心轉著手里的筆,一人悠閑地晃著腳,安靜看著。
“哦?面目扭曲?今天……也沒化時下最流行的妝容???”
陸拾離忽然想到了與她初見那天,帶著一絲揶揄,反手抽出幾張shi紙巾,朝她走去。
“今天紙巾可是管夠的!來,讓我看看,這次又是哪里扭曲了?”
鐘語燦像是一下被戳了痛處,使勁眨了眨眼,要把眼角的淚眨散,哇哇叫:“陸拾離!我和你拼了!”
可惜她沒得逞,走到一半被簽名上癮的聚寶兒攔了下來。
“我來簽!我來簽!”
“咦!這里不行!這里是留給楚姐姐的!”鐘語燦迅速出手捂住了陸拾離名字旁邊空白的風水寶地,讓聚寶兒另挑地兒。
正要在張毓卿校服上下筆的雎爾忽然頓住,抬眼看向一邊正抿酒的楚情詞,當事人只與她對視一眼,然后默默把頭扭到了另一邊走出了人群。
光宜挑起眉搖搖頭說:“好像有些幼稚。”
雎爾肯定:“是有點?!比缓筇峁P挪到了另一處空地寫下名字。
都活了數千年了,這樣的行為還是頭一遭。
陸拾離拎著桌上沁出水珠裝著橙色果酒的玻璃瓶,慢慢走到楚情詞身邊,與她初次見面時那樣碰了碰瓶子,她喉嚨動了動,看著楚情詞,默不作聲。
楚情詞感覺到她有許多話要說,或許是她一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于是她善解人意地抿了口酒,又轉過身默默看著其她人打打鬧鬧去了。
直至太天黑前,鐘語燦扯過著陸拾離悄悄說:“我準備和毓卿去學校再看看,要走了,就不和你說再見了,你也要加油!”
然后她抬起頭怔怔看著鐘語燦與張毓卿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