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陸拾離轉身抬頭看去,只見楚情詞與池御清已分別再斷祟土尊王一臂。
沒了楊蘇侑作為承載,祭臺上的陣法也已毀去,祟土尊王的力量不為此方天地所容,正一點一點被削弱。
“我想等小狐貍醒過來……再走。”
“為什么……為什么……”
祟土尊王僅剩三臂還在做著垂死掙扎,可力量的流逝,讓她的身軀開始逐漸石化。她滿心不甘,三雙邪目看著前方凌空的三人,口中聲聲怒吼。
“憑什么都為神!她們可以高高在上,卻將我封在煉獄之下日日夜夜受火灼之苦!我不服!”
“作為神,應當各司其職,共護天地!守衛黎明!”楚情詞聲音如同金玉相擊,輕越而凜冽,劍鋒一橫,掃過滿地狼藉。
“可你呢!你看看你!踏足人間,攪得天翻地覆,流血千里!你的所做作為,配得上‘神’?!”
“哈哈哈……!”祟土尊王發出刺耳的尖笑,充滿了對生命的蔑視,“區區螻蟻,一碰就沒。死了便死了,生死有命,皆為因果報應,難道你還會為一只蚍蜉傷感嗎?!”
在祟土尊王看來,神生漫長,人族于她而言,與那些天材地寶沒什么區別,她將目光看向三人中此刻唯一的神。
“池御清,被天道約束神力的你,日復一日地送那些螻蟻離開時,你難道會為她們感傷嗎?!”
“會。”池御清淡淡吐出一字,空中咆哮的風似乎在這一刻都停滯了一瞬。
神愛眾生,既然有愛,自然會有悲。
“你撒謊!”祟土尊王被這一字點燃了最后的瘋狂,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可當她的視線對上池御清平靜得仿佛能凍結時光的異色雙瞳,竟開始害怕,于是只能一聲大過一聲的用來掩飾內心恐懼,“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與你這樣執迷不悟的人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是真是假你應該看得出來。”
池御清說著,目光轉向身側已然氣息迥異的陸拾離,“高高在上的不是神,是自以為是的你。天地遼闊,我們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你怎知這世間不會有……弒神者?!”
“弒……神?”
祟土尊王三雙眼‘唰’地一下鎖定在正中央的陸拾離身上。這人明明先前在自己一擊之下便瀕臨崩潰,如同風中殘燭。
可此時此刻,她卻又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猶如一柄剛剛淬火完畢的神兵,身上的氣息已與之前大不相同!古老、生機、凌厲……隱隱帶著能斬斷宿命的鋒銳!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祟土尊王突然一下暴動起來,左右兩頭張開血盆大口,瘋狂吸食著這片天地的靈氣,身上石化的地方被她猛地掙脫開。
“原來神與神之間也會有這么大的區別。”
陸拾離低頭指尖在鋒刃上輕輕滑過,刃鋒之上亮起道道符紋漣漪,她并不理會祟土尊王的疑問,雙刀再次出現落于手中發出陣陣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