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清霜?jiǎng)幼餍⌒囊硪恚魅氖种妇従徴归_,露出手心一卷半指寬的卷起來的小字條。
“飛鴿傳信?”顧云籬問,思索片刻,抬手捏起了那張小字條。
“是,也不知這鴿子怎么找著的路,我一來這頭,就聽它‘梆梆’撞墻!”
不再多言,顧云籬手指靈活,迅速展開那卷字條。
一列有些凌亂卻自有門道的字展現(xiàn)出來:“七日內(nèi)歸,擇地相見,鷓鴣聲為號。”
落款是六日之前,紙的末端,有一個(gè)略顯潦草的“常”字。
看畢,顧云籬立刻摸出火折子將小紙條燃盡。
她看著火舌吞噬紙張,聲音沉緩:“就在近日了。”
清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將攥在手里的白鴿放飛了出去。
撲簌簌的白羽振翅聲,它沖出窗框,擦過樹梢,遁入一望無際的深空之中。
正回房的林慕禾若有所感地仰起頭,似乎聽到了什么,只向著那處仔細(xì)聽了良久,又毫無收獲,便收回了目光。
片刻后,她走遠(yuǎn)了,可原本安靜的樹下,卻忽聽一陣破空之聲,一支箭矢驟然穿過樹影,“噗嗤”一聲,將那空中的白鴿shele個(gè)對穿。
撲簌簌一聲,白鴿瞬息間斃命,垂直落在了地上。
“我信任顧神醫(yī),她不會害我。”
有人走出樹影,踩過樹行子下一片松軟的土地,攀著箭袖的手指稍稍使了使力,將那白鴿翻了過來。
一片黑色的衣角垂落而下,來人蹲了下來,遮擋住白鴿身上有些顯眼刺目的血跡,他的聲音也冷冷地自上傳來:“是從哪飛出來的?”
“回稟大人,這chusheng行的隱蔽,不知何時(shí)來得,只是方才……”那人的話有些滯澀。
柴涯抬眸睨了他一眼,問:“直說。”
那人這才敢說完:“屬下看過了,是從二娘子院子內(nèi)飛來的。”
柴涯并不意外,也緩緩支起身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塵:“二娘子院中,如今還有那醫(yī)女和小丫頭是吧?”
“正是……大人,要抓來問問嗎?”
“問?自然是要問的,”柴涯接過屬下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只是今日二娘子精力疲憊,想來又會拿這個(gè)搪塞咱們,索性……待明日吧。”
他黑沉的眸子直直盯著不遠(yuǎn)處從有些破敗的檐角,好半晌,才緩緩收回目光。
夜涼如水,這一晚甚是寧靜,脫去一整日疲于應(yīng)對的疲累感,林慕禾睡得很沉。
偌大的林家舊宅靜極了,只有偶爾能傳來值夜的仆從的些微聲響,甚至就連鳥雀聲都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