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后者想也沒想,應道,“我自然信你。只是稍后,你斷不能這般和盤托出,需要讓她自己一步步把真相剖出來,此時,你不可強硬。”
“明白了嗎?”語罷,怕她不解,她又撫上她掌心,搭在她掌心的白紗之上。
“我明白。”林慕禾耳根一燙,眼皮上輕輕顫動了一下,“顧神醫,我想討回一個公道,可也有預感,此事不會叫我們太過如愿。”
“但無論多晚,我都要這個公道。”
另一間偏房里,林宣禮手里拿著藤條,眼里沒有一絲憐憫,重重抽打在跪地的林慕嫻掌心。
她憋著淚,挨這一下,疼得渾身一顫。
“郎君!郎君不可再打了,娘子細皮嫩肉,如何挨得這樣的打!”沈姨娘實在看不下去,哭著上來求情。
“母親教給你的禮儀體統,我看你忘得倒是一干二凈,如今不打你幾下,你是愈發沒有規矩了!”可林宣禮卻不理,一把將她推給下人,抬手又是狠狠一抽。
也不怪右相府里親緣疏冷,有時候沈姨娘總是想,他這個兄長實在是過分冷漠,過分無私了,這樣的事情,拿在屋檐底下就能揭過的事情,為何偏要弄成這樣?
她自知說多只會再給林慕嫻找來一頓藤條伺候,只能無奈站在原地。
“我來問你,究竟是何事,需得你對自己的妹妹下那樣的手?”語罷,又是一藤條。
林慕嫻哭喊著哀求:“兄長恕罪、是我!是我一時豬油蒙了心!”
“是我,明知她失了小葉,還偏要塞給二娘女使,言語里輕慢了逝者,又覺得她有些……有些……”
林宣禮揚眉:“有些什么?”
她抽噎著,結結巴巴回:“有些,不知好歹……”
“僅僅因此,你便要動手?”
“我……臨近我請期前出這樣的事情,我也有些怨怪。”
語畢,預想的藤條伺候并未降臨,她等了片刻不見動靜,抬起腦袋,呆呆地看向林宣禮。
“事已至此,你還不肯說實話。”他眸色陰沉,仔細一看,那藤條已經被他在手心里折斷了,“慕嫻,你何時成了這樣?”
“兄長!我說的話,句句都屬實啊!”
“屬實?”林宣禮揚眉,“你以為我不敢審那何照鞍嗎?”
話音一落,林慕嫻周身一寒,話音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一時間啞然,在原地呆立。
腦子里混成一團亂麻,林慕嫻眼前發黑,無助感、恐慌感一起涌上心頭。
慌亂中,她仰起頭,正對上了林宣禮身后的一雙沉郁的眼。
一瞬間,神志回籠,她猛地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下去:“……我不知那賊人究竟說了什么,惹得兄長這樣懷疑我,可慕嫻身清,不是我做的,我斷不會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