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禾還有些沒明白狀況,迷茫地轉向顧云籬那邊。
顧云籬則微微側了側身,離她近了些,低聲為她解釋起來:“是還未到臨云鎮時的舊識,幫了她一把,如今,這位六娘子的產業也逐漸壯大了不少。”
靠得近了,她的熱息便打在林慕禾耳際,只是如今,面對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林慕禾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接受了。
她擱下茶盞,似乎是因為顧云籬的低聲,還有些許未聽清,稍稍側臉,就欲將腦袋支得再近些。
可似乎把控不好與顧云籬的距離,稍稍向前及身,飄揚的發絲便輕輕觸上對面人的鼻尖。
緊接著,她清晨剛洗過的發絲上的皂莢香氣便順著她的動作一同涌入顧云籬的鼻腔。
隨之而來的,還有她沒有聽清,下意識的帶著疑問的“嗯”聲。
她瞧不見顧云籬的神色,卻能感受到陡然間,對面人的呼吸聲亂了一瞬。
而對面的顧云籬卻正好低下頭,看見了她潔白纖弱的脖頸,以及因扭頭時,被勾勒地單薄好看的頸窩。
她眨眨眼,遲鈍地收回目光,又一字一句重復:“是我的舊識,在去臨云鎮前幫了她一把。”
“正是正是,”六娘子眼底生輝,“若不是顧小娘子出手,我們早凍死在那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了。”
“不敢當。”顧云籬吸了口氣,側過腦袋不去看林慕禾,有些紊亂的呼吸聲這才平息下來。
隱秘地勾了勾唇角,林慕禾也退了回來,大致明白過來:“既然是顧神醫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六娘子喚我林慕禾便好。”
六娘子笑瞇瞇打量她,目光在這兩人之間徘徊了一瞬,片刻后,又收了回來。
“林娘子,幸會。”她禮貌地回應,便繼續談起,“我前些日子還試了辦法去找顧小娘子,卻一直沒個消息,如今好巧不巧清點賬目時遇上了!這果然是緣分,是顧小娘子與我們棲風堂的緣分!”
不愧是生意人,說出來的話也中聽。
鄒媽媽訝然:“是而你說得那位傳授你制香之法的恩人,便是這位小顧郎中?”
六娘子說正是:“正是顧娘子傳授的香法,才得以讓棲風堂壯大,如此說來,也算是棲風堂半個東家!”
清霜迷茫地看著這幾人你來我回,終于理清了:“原來隨枝娘子是為六娘子做事!姐姐又給六娘子傳授了香法!這不巧了嗎!”
“哈哈哈……”隨枝干笑了幾聲,撓了撓臉頰。“正是巧了。”
誰能知道,自己這幾日一股勁坑錢的冤大頭,竟然是自己的隱藏的東家?她忽然感覺前幾日進兜里的銀錢有些岌岌可危了。
“呵呵呵……”清霜瞇了瞇眼,搓了搓手,忽然身心舒坦起來。
談及此事,又是一番說來話長,幾番了解,顧云籬才驚訝地得知,如今的棲風堂已遍布蘇杭之地,最遠的,已有了在東京的駐京辦,經過改良的香也甚是受東京府的貴人們的喜愛,是如今大豊風靡一時的香坊。
難怪從進秦樓伊始,她便覺得這里的香味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緣由竟是如此。
“是而,如今還做些情報消息生意,姑娘們跑商,亦打聽各路消息,若是以后顧小娘子有需要的,只管托隨枝來告訴我們,什么消息,我定然竭力幫你打聽!”
被點了名的隨枝臉色闃然一變,隱隱發覺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