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份,也就是顧云籬與清霜同顧方聞分開的那會兒,多年不將顧方聞視為派內(nèi)弟子的巫術(shù)一派請顧方聞回派內(nèi),共商修復(fù)巫術(shù)殘本之事。西巫之中,最大的兩派分為隱宗與明宗,明宗主拓寬西巫勢力,野心勃勃,意在江湖之中稱霸,而隱宗則反之,主張偏安一隅,認真研習(xí)巫術(shù),將巫術(shù)存于后世。
然而邀請顧方聞回去修復(fù)殘本,不過是明宗長老的幌子,引顧方聞回到西巫同上賊船,好在他及時發(fā)現(xiàn),欲脫身時,多年在門內(nèi)信任的師弟卻背叛他,聯(lián)合明派將顧方聞困于西巫之內(nèi),好在之后常煥依察覺事情不對,救出了他。
然而不死心的明宗不知何時搭上了李商譽這條線,后者答應(yīng)幫助明宗拓展宗門勢力,并吞并隱宗,顧方聞得知,本無意去管這些事,可卻發(fā)現(xiàn),明宗內(nèi)一直想要他修復(fù)的殘本,乃是西巫禁術(shù),或許,會與顧云籬自己的事有些關(guān)聯(lián)。
敕廣司的邸報到此為止,末端,僅用兩行字結(jié)束:圣手已脫困,不日赴東京,望顧娘子慎之重之,靜待時機,此信閱后即焚,敕廣司碟部敬上。
這短短三月余,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顧云籬讀完,才發(fā)覺自己的眉頭已經(jīng)深深蹙起。所以那時,常煥依才會說顧方聞“自身難保”,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的險境。
清霜看得一知半解,隨枝便替她簡單復(fù)述了一遍,她有些心慌,忙問:“姐姐,那師父他會不會再被那群人算計啊?!”
顧云籬搖了搖頭:“他的心眼子加起來比我們幾個的都要多,且敕廣司傳信來,便說明他已暫時沒了危險,且與外界取得了聯(lián)系。
這封邸報不易,但最令顧云籬牽動的,還是末端的那句話——西巫的事情,或許會與自己背負的舊案有關(guān)。
隨枝看著她揪著那張紙,低著頭沉思,提醒了一句:“既然這是敕廣司的,那這又是誰遞來的?”
清霜也一愣,看著那另一封信:“林姐姐這件衣裳還真能藏……”
顧云籬也將那封信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頗為熟悉的青竹葉印記。
“閬澤。”看了眼那個標(biāo)記,顧云籬當(dāng)即得出結(jié)論,“他們?yōu)楹巍?/p>
展閱那文書,卻只有寥寥一句話:“七月十六,于繡綾樓,盼前往一敘,含敬上。”
三人面面相覷,看著這來歷不明的信,一時無言,不知究竟該作何反應(yīng)。
閬澤之約,莫不是又與顧方聞有關(guān)?
思慮良久,這信來歷不明,顧云籬還是決定與清霜一同前往。
隔日,便是赴約的時候。
幾人去馬廄要來馬車,那管事留了心眼,問道:“幾位娘子出門可是要去哪里?我也好為幾位趕車。”
府中盡是右相或是林宣禮的眼線,不論出行還是平常府中走動,大多都在監(jiān)視之下,這管事也是受了上頭叮囑,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
“昨日的衣裳,我有不滿之處,”林慕禾沖他笑笑,“想來支使女使去傳信,總歸會有偏差,倒不如我親自去了,講給那繡綾樓的,省得她們來回走動了。”
身旁幾人也跟著點頭,清霜更是為了可信度,補充道:“林姐姐的衣裳太好看,我也想去讓他們幫我也做上一套呢!”
那管事挑不出毛病,躊躇了一下,還是沒松口“也罷,我讓小六送二娘子,主君與郎君昨夜一夜未歸,府中不安生,自然更要看顧好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