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籬?”她眨眼,喃喃叫了一聲,依憑方才的那一眼,逆著人群朝那邊追去。
在人群里找了你好久
“云籬?”她眨眼,喃喃叫了一聲,依憑方才的那一眼,逆著人群朝那邊追去。
人群熙攘,她被擠來的人堵得看不清那抹藍色的影蹤,只能胡亂扒拉著身邊的人。
然而就這樣輕輕揚了揚手,卻忽然被一道熟悉溫度的手攥住。
身子隨著那道突如其來的力道一傾,林慕禾猝然睜眼,被對面的人瞅準空隙,一把拉了過去。
眼前驟然間閃過許多花花綠綠的衣裙顏色,她瞳孔一縮,險險被身前的人扶著胳膊站穩。
憑欄之后,本應待在宮中的人此時卻穿著那件她熟悉的素藍紗衣,站在自己面前,沖著她輕輕一笑。
“云籬,你怎……你何時在這里的?”她詫異地在原地站定。
“過來些,人多。”顧云籬勾住她的手腕,將她帶了過來,“事情一結束,我便出來了,在人群里找了你好久。”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顧云籬抿唇,將她拉得更近,以防再被人流沖走。
“文華殿中,杜含獲一甲狀元。”
“二皇子李淮頌,被罰暫停監國之責,在西吉宮內自省。”
一切如李準所愿進行著,顧云籬在某一瞬意識到,他并不是疑心病太重突然疑心四起,而是早早便盯上了他們,如今賞罰既下,其中這一切,不過是個過場而已。
而現在恰恰李繁漪所說,正是時機成熟之時。
殿試在兩方壓力之間,被迫舉行,而原本應當纏綿于病榻的皇帝卻忽然高坐明堂,將參加殿試的一眾官員舉子們紛紛嚇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桑氏勢大,如今竟然敢鋌而走險,可如此看來,顧云籬倒覺得是皇帝有意相逼,才會致使如今局面。
顧云籬為皇帝緊急扎了兩針,一路跟隨許溫之將他護送到殿試舉行的文華殿外,總算功成身退,給一眾面面相覷的內侍女官們留下個深藏功與名的背影,一路順著右掖門,拿著御賜令牌暢行無阻,找到了西華門外。
鞭炮與鑼鼓聲齊鳴,狀元登科的喜氣讓眾人無暇顧及文華殿內究竟發生了什么,原本纏綿病榻的皇帝又為何“突然康復”,并登坐明堂點狀元榜眼。
早有準備好的人開始放起了震天響的煙花,“砰”得一聲巨響,白日生煙,巨大的禮花經由強力的壓沖,直沖入天,紛紛揚揚撒下各色的紙片,抬眼看去,宛如天女散花。
林慕禾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打了個激靈,哆嗦了一下,紛紛揚揚的彩紙如雪花般散落而下,她驚疑不定地看著漫天的禮花碎片,眼中倒映得一片五彩斑斕。
目睹了她被驀地嚇了一跳的過程,顧云籬忽然福至心靈,抬手撫上了她有些泛紅的耳垂,兩指輕輕捏住,低聲道:“搓一搓就好多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