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后知后覺發現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但轉而卻又覺得自己說的也沒什么錯。
“殿下若是想要去登門道歉,可否幫我個忙?”
李磐雖然沒太聽懂當時她的那句“不是朋友”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來,林慕禾與顧云籬關系十分親密,是而,他忙不迭應下:“顧大人請講。”
“不是什么麻煩事,只是我如今見不到她,她家中待她也不好,心里有些擔心,還請世子去時,為我捎一封信。”顧云籬面上笑著,語氣卻有些緊繃。
果然是顧云籬的字跡。
翌日。
門窗緊閉的觀瀾院正屋里,林慕禾坐在床前,靜靜聽著門外的動靜。
不知顧云籬在外怎么樣了,那股沖勁兒下去之后,林慕禾又有些后悔,卻并不是后悔反駁頂撞林胥,而是沒有事先與顧云籬說好,一句話都沒有知會,消息猝不及防,她現在又得多擔心?
她本來便夜間睡不好,昨日一夜是否又是未睡?
心情酸麻又復雜,她窩在圈椅里,將腦袋擱在雙膝上,隱隱嘆了口氣。
若林胥不肯放她,那她以死相逼,還不信一概疼惜面子的林胥不肯做出讓步。自己于他仍有價值,他便斷不可能看著自己死,如此想著,她又將發飾的簪子取下,捏在手心中,仿佛為自己尋找底氣。
“咚咚”兩聲敲門聲起,打斷林慕禾的思緒。
門朝外鎖著,這兩聲敲門聲實在是有些多余,不等林慕禾開口,門鎖喀拉拉輕響,鏈條被抽走,一縷晌午的光泄了進來。
蔡旋的聲音隔著門傳來:“二娘子,主君問您反省的如何。”
里面沒有應聲,蔡旋皺了皺眉,抬手揮拂走眼前的灰塵,向內看了一眼。
有些幽暗的室內,林慕禾坐在圈椅中,那縷泄露進來的微光恰好便投在她身上,將她面容籠罩在刺目的光中,她覆著眼紗,坐姿卻端正,并無悔態。
昨夜送來的吃食也幾乎未動,這樣的態度,擺明了就是要和林胥對著干。
“看來不如何了。”蔡旋挑了挑眉,“來人,把昨夜飯菜撤了,給二娘子送上新的。”
身后的女使低著腦袋,快速將矮桌上的吃食換下,擺上新的茶點。
蔡旋斂目,沉聲道:“前院有客,主君吩咐,二娘子吃好了便去前院見客。”
林慕禾蹙了蹙眉,一時有些疑惑。原本依照林胥的性子,關自己幾日都有可能,那是來了什么人,才讓他不到一日,就讓自己出門見客?
“二娘子還是好好想想吧,主君為您選的路,才是最好的選擇。”看著她有些倔強的模樣,蔡旋“好心”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