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卻眨眼,忽閃著睫毛看著她:“姐姐,這菜好難吃,我都沒吃好。”
隨枝問:“那怎么辦?忍著吧,明天找你的殿下去要些好吃的不就得了?”
清霜大驚失色:“說什么呢,什么我的殿下!”
隨枝:“……”重點是這個嗎?
顧云籬無奈地看她:“你想做什么?”
“這不是山腳下嗎?今天我就看見好多野兔,我現在出去獵一只回來,烤了吃怎么樣?”
“夜深露重,那么危險,你非得去?”隨枝磨著牙問。
“等我!一刻鐘我就回來!”清霜也不管顧云籬有沒有同意,跳起來便把弓拿起來,跑了出去。
“誒?!這死孩子!”隨枝氣得磨牙,同顧云籬示意了一下,“我出去看著她!”
只剩顧云籬與林慕禾兩人對望,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氣。
“我給你做得弩箭,可帶著?”忽地想起了什么,她問。
“隨身帶著,”林慕禾一愣,“怎么了?”
“我總覺得明日不會太平,”顧云籬失力般靠在她肩上,好似這樣疲憊感便能消解大半,“你隨身帶著,也能防身用。”
看出她眉間的隱憂,林慕禾抿抿唇,道:“好,我自會帶著,明日御貢時我不能去前方,還要在外候場,又不能與你在一塊了。”
看不見,摸不著,總會滋生出隱憂,不知何時,顧云籬發覺自己已經有些抗拒林慕禾不能出現在自己視野范圍里了,一旦知曉不能見面,心底的憂慮便不可控地在纏繞著自己的內心。
仿佛察覺她所想,林慕禾反手握住她的手:“瞎想什么呢?就一會兒不見而已。”
顧云籬沒有說話,只是緩緩伸出另一只手,將她摟緊了些。
沒半刻鐘,官舍外便傳來一陣跑動聲,兩人一愣,便見隨枝與清霜風風火火跑了回來,手中并無所獲,卻一臉慘白。
“完蛋!”清霜掃了四下一圈,這才關上門,低喝了一聲。
“怎么了?”顧云籬問。
隨枝還在順氣,支著腰,顫抖著手指著清霜:“你、你讓她自己說!”
清霜欲哭無淚:“我哪知道那動彈的東西是個人!大半夜的不點燈在外面暗戳戳動彈,我還以為是野兔呢,一箭射過去才聽見有人悶叫……”
“我都說了讓你且等且等!這下怎么辦!”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完蛋了,一有證人,我還怎么狡辯?”清霜越想越絕望,看著顧云籬,“姐姐,這下怎么辦?”
顧云籬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只道:“明日我打聽打聽誰受了傷,帶著賠禮過去,看看能不能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