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想,正是如此,便道:“既然不明真假,那就去行營一辯吧!”
只見那禁軍面色一黑,趁他扭頭說話的功夫,提刀便砍了過來!
士兵慘叫一聲,愕然轉頭,這時該明白不該明白的都了然,他方才拔刀,與這人搏斗起來:“你、你快去!!”
不必他說,林慕禾也已奮力抽打馬尾,再次行進。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后面又有一批追來的禁軍。
她顛簸得五臟六腑快要移位,宛若催命的擂鼓聲,林慕禾手心里早已鮮血淋漓。皇帝玉印就在前xiong放著,此時宛如滾燙的燒炭,灼燒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身后的馬蹄聲愈加鮮明,她原本盤得整齊的發髻也因一路顛簸散落,釵環早在路上不知掉去了哪里,發絲飛揚,心底的絕望正成倍地攀升。
還未到東行營,顧云籬她們還在等著自己——
忽而,一片黑色的鴉羽飄落于眼前,一聲難聽的烏鴉鳴叫聲自頭頂響起,林慕禾聞聲仰頭,卻見一只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烏鴉正盤旋在自己的頭頂。
林慕禾一時間忘記了手臂傳來的疼痛,瞳孔驟縮。
凌空之中射來一只短鏢,擦著她耳畔的發絲而過,生生削斷了她一截頭發,被割斷的發絲垂落的剎那間,身后猛然響起一道血肉綻裂之聲。
重物落地的聲音撲通一聲傳來,林慕禾的五感方才在此歸位。
她猛然抬頭,卻見前方,不知何時奔來一隊人馬。
為首的女子一身暗紫的短衫,正于馬上疾馳,她手做捏月狀,方才那只短鏢,正自她手中飛出,而后還有一人,一身灰撲撲衣衫,胡子拉碴,頭發胡亂梳著,臉上還帶著一抹玩味的笑。
這是誰?又是敵是友?
“我恨娘娘入骨,娘娘豈不知?”
林慕禾腦袋發白,身后禁軍雖死,也不敢松懈,且不說后面還有更多的追兵。
可那紫衣女子卻險險在自己身邊勒馬停下,凝眸看她,開口時,竟然令林慕禾感到了幾分熟悉之感。
“林二娘子,看你見明,我心甚慰。”她笑了笑,身后那人也追上來,在自己身邊停下。
“你便是云籬那丫頭信里的……”那人揚眉,目光復雜地看著自己。
“閉上嘴!”這紫衣女子喝了一聲。
話音一落,林慕禾便福至心靈,忽然想到了這人是誰。
“常、常娘子?!”她面色一怔,聲音之中帶著絲不可思議。
“不是寒暄的時候,”常煥依一笑,拍拍她,又瞥見她手臂上的傷口,“我們只有這些人,大軍未至,只能幫你攔住前面的人,你且去,不要回頭,將東行營的兵力調來!”
沒顧上了解常煥依口中的大軍未至究竟是什么,林慕禾身下馬兒便被那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一拍屁股,受驚揚起前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