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她的眼神,似乎又不止“看一眼”的意思,她一概會察言觀色,看著李繁漪挪動步子,及時叫住了她:“殿下還想知道什么?這里沒別人,不妨問吧。”
李繁漪頓住,愣了一下,也沒有為藍從喻看穿自己而覺得尷尬,輕咳了一聲,這才開口:“本是想問顧大人的,孰料她告假不在……也不是什么大事。”
藍從喻聽得頭皮發麻,她畢竟大李繁漪許多,公主雖然為政與人周旋時手段了得,但在某些方面,卻有些故作游刃有余的架勢,她看得清楚,但也樂得不拆穿。
“你這幾日下值,可見過清霜?”
聽她問罷,藍從喻心下了然,心道果不其然。
“她不是慣常與殿下交好?這幾日倒是沒怎么見她,以往顧大人下值,她也常和林娘子來接。”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李繁漪眼底飛快劃過失望之色:“這樣,罷了,我不打擾你用膳,先走了。”
挑挑眉,藍從喻應了一聲,恭送著她離開。
太醫署不大的院門被女史推開,李繁漪探身走了出去,拐入宮道。
“殿下,劍門關急報,是喬娘子的信。”
厲害起來四五天不搭理人
方一走出,宮道上飛快閃出來一個人影,正是明桃,遞給李繁漪一封密信。
方才心中的所想頃刻間被她打消,神態一瞬間凌厲起來,她接過信,三下五除二拆開,一目十行地讀完。
“殿下,可是商王那邊有什么消息?”明桃仰頭,卻見李繁漪的唇角顫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勾起了一個笑來。
“西南徐敬檀的舊部與西巫隱宗聯合起兵,舉了義旗,抵抗駐留的叛軍,守住了恭州。”
只是,恭州在西南腹地,舊部的聯合軍在這里注定孤立無援,撐不了多久。好不容易生起這么些火苗,定然不能讓它白白熄滅了。
腳步一停,李繁漪吩咐:“不回去了,去東宮。”
自太子歸朝后,東宮內一貫沉寂,鮮少有這么熱鬧的時候。
太傅收拾了今日講學的東西,看了眼坐在書案前撓頭的李磐,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叮囑道:“世子,今日的左傳,回去還要多加溫習才是。”
李磐也不是沒有聽見那陣微微的嘆息聲,面對這個老太傅,他不敢發怒,手指緊緊摳著書頁的邊角,有些局促窘迫地點了點頭。
這樣垂著頭,他有感覺右耳傳來一陣刺痛,那還未好全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