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回抱住了仲堇的腰肢,輕輕攥住她腰間的衣料,吐息噴在對方耳際:
“仲醫生,你就這么怕我變成蛇?”
shi熱的氣流鉆進耳蝸,仲堇心頭一軟,喉間不自覺漏出個“嗯”字。
這聲應答剛落,殷千尋已抽身離開。
她翻身上馬,韁繩在掌心繞了兩圈,語氣里不知為何,帶了點情緒:“走吧。”
仲堇立在原地,懷里殘留的寒意尚未散去,抬臉看向她:“去哪?”
殷千尋俯視著她,片刻后,嘆口氣,“我的仲醫生最近怎么傻乎乎的?”
“不去尋你那下落不明的阿青妹妹了?”
仲堇皺眉,手指摸向耳垂,還真是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這事,你怎么知道?”
“你寄回醫館的那封信我瞧過了——不然怎知你仍困在宮里作金絲雀?”
回到醫館,證實了,苗阿青確確實實不見了。
顏菲每日天沒亮就出門尋人,傍晚回來時眼眶總shi得發紅,飯食擺在桌上不動,信件更是無心拆看。
阿青平日里總亦步亦趨地跟著,像甩不開的影子,偶爾惹得顏菲心煩。可真當那小尾巴突然消失了,她才發覺心口像是被剜去一塊,空落落地漏著風。
回來后,仲堇便立刻把能動用的關系都調動了起來。
莊嬸翻遍了市井角落,沈秋荃調出了她所有的眼線,就連狂蛇宮那群向來不摻和世俗事的蛇小妹也都傾巢而出。一群人把莽原掀了個底朝天,連周邊城鎮的枯井荒廟都沒放過,連找三天三夜,也沒尋到半點苗阿青的蹤跡。
殷千尋陪著仲堇去了苗阿青最初消失的地方——燕家馬場,啊,對了,如今馬場大門匾額上的漆字早已改成了“梅家馬場”。
梅寒枝從天牢出來,第一件事便是摘了那塊掛了幾十年的“燕”字招牌。厲寧公主的話,終究是鉆進了她的心里:二十年來,這馬場全憑她一雙手打理,憑什么還要掛那半身不遂的丈夫的姓?
死馬早已處理干凈,每日又有戰馬源源不斷地送出,偌大的梅家馬場幾近空空蕩蕩,偶爾幾聲嘶鳴撞在木欄上,蕩出幾分刺耳的回音——仍是沒有半個小女孩的蹤影。
“仲醫生,一直沒機會好好謝你。”
梅寒枝的指尖在杯壁輕顫著,天牢里的鐵鏈絞斷了她一根手指,那節殘缺的骨節微微發白。
她正要把茶推到仲堇面前,茶水在晃動中溢出少許,浸shi了桌面。
“我來吧。”
燕云襄接過茶盞,將它穩穩放在仲堇面前,隨后轉身又取來一壺酒,斟滿一杯推到殷千尋手邊。
“千尋姐姐,我記得你不愛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