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邊的薛棠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不喜歡,就直接扔了吧。”
一絲不真實的體驗從陸燼的心里飄起。
薛棠舟覺得陸燼的語氣有些冷淡,只回復了“哦”,就把電話掛了。
送花不行嗎?是不是要送點別的禮物?薛棠舟的筆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懸停,沒有把“送花”這個追人事項劃掉,因為無法判斷陸燼的心情,只是在旁邊畫了個勾,表示自己已經完成。
把手機放回衣兜。阿姨聽那頭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所以一下子也沒法判斷了。她問:“這花你還要嗎?”
“哦,要。”陸燼機械地把話抱回懷里。
“不過敏了?”
“暫時不過敏了。”
阿姨明了。原來是拒絕理由啊。她跑了這么多次外賣,有人的理由是,這花看著煩,給我扔了。
過敏倒是常規理由了。
當然也有人是真的過敏,所以一般情況下,她是不猜的。
“賀卡快掉了。”阿姨幫陸燼扶了扶花里的賀卡。
陸燼看到上面的字:
“二十歲生日快樂
“遲來的花。”
委屈難受,再次浮到心頭。二十歲生日那天,她多想薛棠舟跟她說點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她好像漂流在空無一人的海洋里,心死了無數次。
“誰送的花?”馮惠然好像也聽到陸燼手機里有女生的聲音。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燼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偶爾撫撫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棠舟送的。”
這個名字是如此陌生,好久都沒從她嘴里說出,于是室友三人都露出驚訝的神情。
她們有時候都盡量不提起這個人,免得揭開陸燼心里的傷疤。
快到六樓的時候,馮惠然沒忍住:“你們……復合了?”
這段時間,陸燼的辛苦,她們是看得到的。從一開始,她和薛棠舟的戀情被她媽發現,她們室友三人紛紛鼓勵,出招給她找兼職。后來薛棠舟說“對不起”,不再聯系,陸燼崩潰大哭。在這之后,陸燼仍舊保持高強度地學習以及工作,本就瘦削的身材,又瘦了不少。她們都勸過,讓她跟家人和解,這樣好脫離高強度的工作。
那晚,陸燼直播結束,在天臺抽煙,馮惠然佯裝運動,走到她身邊:
“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