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沈言,仿佛不明白為什么她不出聲阻止。
沈言喉嚨像被哽住。可是她真的很害怕。
顯然沈言讓她失望了,于是她自己開口了,聲音很清晰,在一眾兵荒馬亂里竟然顯得格外冷靜。
她問沈言:“我記得是你跟我表白的對吧?”
奚然這話讓對面瞬間啞火,沈言慌忙看向她媽,看到她媽噴火的眼神,好像要撲上來的老虎。
奚然冷冷的,竟然面帶微笑,譏誚道:“阿姨嫌棄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干嘛,顯然是你生的女兒壞了,不先管教管教她嗎?”
她很鋒利。
她那張溫和皮囊下竟然是鋒利的血肉。
沈言這樣想,她完全沒體恤她。
奚然爸爸媽媽來了之后,場景才逆轉。
她父親是商人,母親是大學教授,她看著軟和、時常笑盈盈的,此刻冷靜下來,比心疼她心疼的掉眼淚的長輩還要沉穩。
奚然說:“報警吧,算毆打未成年。”
當時距離十八歲還有兩個月。
“我知道我錯了。”沈言艱澀開口。
沈若游說:“但她顯然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你走我這里曲線救國沒有用啊。你和她做不了朋友了別耽誤我和她做朋友。”
看她朋友圈漂漂亮亮的照片也很高興,每天一起打游戲聊天也很高興。
只是她看著沈言在這里猶豫掙扎痛苦,也會有于心不忍的感覺。
“對了,”沈若游忽然記起來,“那個叢宜,是你們班之前那個嗎?”
沈言說:“是。”
“啊,”沈若游驚訝,“不會真給她追到了吧?”
沈言猶豫兩秒,斬釘截鐵:“不可能。”
那一年發生這件事情之后,奚然就轉學了,沈若游覺得正常,但沈言完全沒有想到——
她一直以為還有機會,足夠挽回,她沒想過要放棄奚然,只是現在的時機不合適。
奚然不在意流言蜚語,她是個足夠自洽的人。
她有個哥哥,比她大了十歲,常來接她,開著小跑車,校園論壇里有照片流出,謠言漫天飛,她澄清幾次后沒人信后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