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秒,叢宜仿佛置身于聚光燈下,像全力以赴、等待最終審判的選手,一顆心七上八下。
良久后她聽見,奚然叫了一聲她的名字,調調懶懶的,然后說——
“你和我一個、朋友,”她話里有微妙的停頓,朋友好像只是矯飾,她頓了頓接著說:“有點像。”
叢宜內心好似庫嚓一聲,踏進門前做好的準備如玻璃碎了一地,她想她可能連及格分都沒到。
奚然在透過她看別人。
但是叢宜知道她像誰。
叢宜越想越心塞,即便這是她要走的第一步。
她微微垂下眼睫,不想看到奚然手機殼上的哈哈哈花紋。
像嘲諷。
“……”奚然默默的挪開了目光,心想她為什么忽然眼神就變了。
打不成游戲這么傷心,為什么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她問叢宜:“要不我們一起打人機?”
叢宜說:“啊。”
她之前在網上搜索相關游戲視頻看,也下了這個游戲,但是死得比較壯烈,隊友罵得也很激烈。
直到后面才學會關麥關文字。
但這是個好機會。
叢宜說:“好!”
有些人打游戲就是沒有天賦,奚然哪怕跟她不順道都注意到她在邊路數次死而復生、數次。
她讓出了自認為還算簡單的中路位。
兩個人合則一盤散沙,聚還不如散沙地開始了弱雞的消遣之戰。
退而求其次次次的到后來,兩個人打黃金局的人機。
終于迎來兩人今天的第一局勝利,叢宜沒笑,她性格一直以來都很要強,高中時候如此,從來沒有輸得這么慘過:“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不好的體驗了?”
奚然搖了搖頭:“我殺的還挺爽的。”
她的技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黃金局十分簡單,人機隊友也很靠譜,搶隊友人頭人機也不生氣。
但的確太累了。
奚然笑了一下:“下次再一起玩吧。”
叢宜說:“好。”
等奚然洗漱完回來,叢宜已經拆好了柚子,裝了大半碗遞給奚然。
奚然伸手的動作一頓,又搖了搖頭:“你辛苦剝的你自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