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水汽一氳,眉眼更黑,水墨感的眉眼輪廓,深藍色衛衣外套寬寬罩在身上,利落之余,仿佛多了些別的味道。
奚然看了她好幾眼。
張欣雨:“……”要不是有求于人,她可要再說說關于“好人”的事了。
她目光在這兩人間來回逡巡。
叢宜收傘站在奚然身邊,垂眸問她:“冷不冷?”
穿了裙子有些瑟瑟發抖的張欣雨看了眼奚然的長袖運動服外套:“……”她冷。
奚然說:“我不冷,你都淋shi了,剛剛那會兒雨最大了。”
她從包里拿紙巾給叢宜擦雨,很自然而體貼的舉動。
叢宜細碎的短發shi潤得垂在額際——很安順的姿態,不狼狽也不丑,她眼底跟洗過似的清,折射出光點的烏黑眼眸,眼睫半遮地垂眸落在奚然身上。
張欣雨撓撓頭,沒講話。
她其實比較自來熟,卻覺得當下這個場景不適合她出聲。
“回寢室吧,”奚然把擦完的紙巾往叢宜手里一塞,笑起來,眼睛彎彎,“我給你帶了蛋糕。”
叢宜接過她手里拎著的保溫袋,輕聲道:“謝謝。”
張欣雨總覺得這話格外溫柔,都不太像叢宜了。
士別三日,這兩日她們關系已經這么親近了嗎?
不過想想也是,室友的關系很容易變得親近,同樣,也很容易產生矛盾,并不單純只有情侶有所謂磨合期。
叢宜帶了三把傘,正好一人一把,全部撐開的時候,走在路上有種很擋路的感覺。
奚然抬頭看了看,把傘收了,放回塑料袋里,幾步擠在叢宜傘下——
她在笑,自己也沒能留意到的笑意,叢宜垂眸看她,并不意外。
為什么不是我的傘。
張欣雨想,但確實是叢宜的傘更大。
三人走到廣場前面,打車回學校。
黃燈亮在雨幕里,叢宜撐著傘,給她們拉開車門,張雨欣先鉆了進去,她鉆進去后回頭看了眼人,在想是不是應該讓她們兩個坐后座。
但她速度快于思考。
奚然在上車之前,抬眸,和叢宜對上了目光。
距離很近,眼睛明凈。
叢宜目光下落,奚然卻彎唇笑著——
叢宜只能坐在副駕。
但她們還是在交流,奚然手搭在副駕的后靠上,跟叢宜說話。
叢宜沒有轉過來,只是耳朵靠奚然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