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住,問奚然:“為什么約你逛校園呀,這是誰?”
她的語氣聽上去輕松,表情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只要奚然抬頭,就會被嚇到。
但她看了看消息,又扒了兩口面,沒顧得上看。
“是老師別的學生,”奚然皺了皺眉,“在追我。”
不是好像在追她,而是在追她。
奚然對這種目的性格外明顯的人沒什么好感,但是架不住這人是她比較喜歡的老師的得意門生,幾乎每節課上都有她的作品當范例。
叢宜說:“什么?”
她愣愣跟著重復:“在、在追你?”
變化只在瞬息間,盡管極力克制,可她從計算機黑塊的部分倒映中看到自己的眼神——非常不對勁、非常討人厭。
她壓下眼睫,喉嚨滾動,竭力變成白天的樣子,然后她問:“追到了嗎?”
連音色都變了。
無人察覺的手心攥緊。
她好像在缺血。
奚然說:“沒有啊,追到了我不就出去跟她約會了嘛。”
她漫不經心,這件事于她而言只是小事。
叢宜幾乎是強迫著自己笑了一下。
不灑脫、很刻意。她想要成為一個陽光開朗的樂天派,想要那樣子招人喜歡,招喜歡的人的喜歡,可是很難。
她哪怕再怎么偽裝,內里卻始終無法改變。
根植于她心臟的劣根——
她收起失敗的微笑。
“女的?”
“嗯。”
“喜歡她嗎?”
“沒什么感覺。”
“會喜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