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必不能成為奚然喜歡的那類人。
“誒?”輪到奚然錯愕,“你拒絕了?”
以她對叢宜的了解……不應該呀。叢宜幾乎沒有拒絕過她。
叢宜還點了個頭:“嗯。”
奚然糾結萬分:“……你拒絕我,這對嗎?”
叢宜想了想:“分事情,這件事情,對。”
奚然又無言以對。
好半晌,直到叢宜也不那么篤定了之后,她聽見奚然哦了一聲。
低低的、帶著沒想明白的困頓。
但她還是哦了一聲。
因為潛意識里覺得尾音消散在空氣中,有種莫名的落空感——
奚然只是很疑惑。
直到洗漱完,奚然shi著頭發出浴室時,她又想明白了。
叢宜對她實在很好。
奚然托腮,坐在筆記本計算機前,轉移了注意力,開始看法制類紀錄片。
浴巾披在肩上,長發垂散,shi漉漉地往浴巾上滲著水。
晾了小半天的奚然察覺身后有人靠近——
這個寢室里,除了叢宜還會有誰,她摘掉耳機猛回頭,企圖猛猛得震懾一下叢宜,但叢宜在給她擦發尾。
她蜿蜒的褐色發尾掛在叢宜虎口上,懸落的水珠落在吸水的坐墊上,印出雨滴般的痕跡。
她拿毛巾的手停頓,對上奚然的視線,并沒有被嚇一跳。
那好像是條干凈的、雪白的、有派大星粉色圖案的毛巾。
奚然:“……”早知道裝作不知道好了。
叢宜問:“怎么了?”
你還問我怎么了,你在做什么合適嗎?這合適嗎?
奚然眼底劃過連字成片,但她看著叢宜,一句話也沒說,這種情形實在奇怪,但又不討厭,可是如果聽之任之,那么就會產生討厭的結果。
奚然搶過自己的發尾,胳膊一抬,往后用浴巾裹走了全部發束——她哼了一聲,表示她自己就能擦。
用浴巾卷吧卷吧,吸干了多余水分。
直到插上電,吹風機開始嗚嗚運行。
奚然抬著手臂,吹風機不輕,她呼呼胡亂地吹,長發凌亂,表情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