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臉皮的洽談,對叢宜來說,也沒有什么。
但那些話——
關于死的,叢宜想,我不是真心的。她現在有了期盼,早都沒有歇斯底里、魚死網破的想法。
奚然又睡著了。
呼吸聲綿延,很輕很輕的律動。
叢宜眸光落在她們交迭的手上,烏黑而壓抑目光專注而堅定。
奚盛雖然忙,但是還有時間留在臨州和妹妹吃一頓飯。
奚然表情糾結。
辛勤的司機透過后視鏡看見了,一下子不滿道:“我開了四個小時的車,連頓飯都蹭不上嗎?”
紅綠燈變色,奚盛踩上油門。窗外景色倒退,斑駁的光景映在車窗玻璃上,從奚然的臉上劃過。
奚然抱臂:“但是你妹妹已經被預約了,可以帶上她嗎?”
奚盛問:“她?”叢宜?
奚然說:“不是,是我同班同學。”
張欣雨問了奚然的出發時間,準備和她差不多點到學校——約了一起吃晚飯。
奚盛說:“可以呀,我請客。”
【然也:我哥請,他也在,還來嗎?】
【阿杜:來!】
這個昵稱實在不好看,奚然不愛改備注的毛病一下子就被下了一貼有效藥方,戳進去改張欣雨的全名。
這還不如之前那個陛下降落呢。
妹妹拖家帶口,哥哥孤家寡人。
餐廳包房里,先大致點了幾道菜。
而奚然手機鈴聲忽然響徹,張欣雨發了幾條消息都沒得到響應,情急之下打了電話。
奚然一接,對面咋咋呼呼的:“我到啦,你來接我吧。”
張欣雨不想要眾目睽睽推門而入,感覺很尷尬。畢竟是奚然的哥哥,不是學生會的阿貓阿狗。
奚然說了一句,就下樓去接張欣雨。
隨她腳步聲遠離,包房里霎時靜默無聲。
奚盛可算逮到落空的時機。他先只是打量,商人的精明和長輩的苛責。
而后他問:“你和小然?”
奚然和奚盛其實很像,五官利落,都有種削薄感,糅合了眉眼和唇色上的艷麗感,在某些時刻
意思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