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因定在原地,掀起眼對視,聽出這是為了澄清,隨即回答:不會,我沒那樣覺得。
溫如玉還說:周希云擔心喬言需要這些東西,怕耽擱她畫畫,她倆的關系你也清楚,不是很合得來,喬言多半不太能接受周希云本人到這兒,才讓我來的。
容因面上的神色自若,并未因此有太大的波動,仿若更能接受這個理由,了然點點頭,沒所謂出聲:先前聽你說了的,知道了。
好。
講完,溫如玉這才走開,折回去,不守這里礙眼了。
容因還沒有下一步的回應,手上端著裝糖包的盒子,怔了怔,嘴唇稍微張合。
相近的時刻,不早不晚,喬言從三樓下來,步子邁得大,三兩下沖到制作臺這邊,唯恐晚下來一步就趕不上時候了。
剛社里編輯找,臨時有事,回消息去了。喬言說,解釋為啥會上去那么長時間,渾然沒感覺出異常的氣氛,很是心大,是不是該做溫老板的單子了,她估計要上去了,咱們現在是先把這個弄了,還是再等等
容因斂起心神,定定游離的思緒,快刀斬亂麻:做單子,你先做著,我把甜品裝了,清一下桌子。
喬言比了個ok的手勢,戴上圍裙就開干,利索勤快,靠譜地登時就上手,還將烘焙室里的員工喊出來,讓快點干事,不然晚點來不及了。
這點任務量不到半小時就能完成,遲些時候,該去送天和的單子了,因為社里的工作還沒完成,喬言現下可不能出去送單,只能另行找人,轉而換成容因和陽陽去天和。
至于益豐集團,肯定是剩下那位員工去送了。喬言撓撓頭,歉然說:阿因,辛苦你們了啊,我這實在走不開,對不住了,等下回我再去,今天就拜托你們三個了啊。
容因不介意:沒事,誰去都一樣,你把你的事搞定再說,其它的不用管。實在騰不出手的話,益豐集團的單子找個線上跑腿,別晚點店里還有客人,你光顧著這里了,出版社那邊找不到你。
喬言笑笑,打包票:放心,我一邊守著一邊等消息,兩邊都能顧上。
天和的單子必須七點前送達,已經六點半了,再不走鐵定遲到,得眼下就出發。
喬言幫著把飲品搬到外邊,容因開車過來,不多時就連人帶車遠離巷子。再回店里,喬言沖溫如玉再知會一次,要換人送她的單子。
溫如玉低聲說:不礙事,看你們安排,不行還是我自己提上去吧。
喬言笑著擔保:我們有人送的,你稍微等兩分鐘,馬上就去。
慣來冒失拖沓的喬言一改老毛病,這回比哪一次都穩妥,尤其靠得住,沒一會兒真找另一位員工去送單子,順帶再次附贈一份手工餅干給溫如玉,樂呵呵圓滿完成工作。
溫如玉想多待會兒都不行,都到這地步了,不走不行。
擺擺手,喬言挺會做生意,破天荒還溫溫柔柔講了聲:記得下次再來,感謝溫老板你的光臨。
待容因和陽陽送完天和的單子回卡法,制作臺碰邊桌子上還有人,但不是溫如玉了,而是換成了一位新來的顧客。
喬言埋頭忙著跟編輯交談接洽出版相關事宜呢,容因掃視一圈,悶不吭聲,進門默然接手剩下的活。
直到打烊為止,店里的客人一直都少,線上沒單子了,整晚都比較輕松。
少了喬言的聒噪,無論喝咖啡的客人還是員工,周圍非常安靜,除了偶爾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再沒有別的響動。
不大適應這樣的死寂,分明平常多數時候也是大差不差的,咖啡廳哪可能喧鬧得起來,可容因鬼使神差就是感到壓抑,太沉悶,她到外邊透了口氣,趁機抽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