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嚴格來說,圣靈之花生長的土壤同樣是潔凈之地。如果您想親自觸碰,可以等到大祭司大人回來之后問問他是否合乎禮節。”
男孩聞言,眼睛都亮了:“那……”
“圣子殿下真是好興致。”
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來人年近四十,獐頭鼠目,有一雙精明的、寫滿了算計的小眼睛。
他面帶笑容,目光在一老一少之間逡巡,隨后撩起灰色的袖子行禮:“見過殿下,大嬤嬤。”
金果看清何許人也,眉間掠過一絲厭惡:“石本執事。”
她抱著楚惟無法回禮,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試圖讓圣子遠離此人:“殿下,這位是紅衣主教大人的一等執事,石本卓。”
楚惟雖是
養父、導師、心理醫生和青……
幾人看向聲源處,高大的灰衣神官對著石本卓怒目而視。
盡管聽聲音就知道不是心里所想之人,楚惟看清安巖時心中還是不免有丁點小小的失落;下一秒又重新燃起希望:安巖總是伴隨那位左右,既然前者已經回到神廟,是不是意味著……
灰衣神官快步向他們走來,把圣子擋在身后,看向灰衣執事的眼神充滿戒備。
矮小的石本卓不得不抬頭才能看到安巖,氣勢天然削弱一截;這讓他不爽很久了,可也沒有辦法。
主教派和祭司派不對付很久了,身為紅衣主教的二把手(自封的)和大祭司的二把手,石本卓和安巖更是怎么看對方都不順眼,處處互相為難。
安巖冷冷道:“殿下不想與你有接觸,看不出來嗎?”
石本卓暗罵他裝模作樣,面上仍帶笑:“小殿下只是與我還不熟悉。”
安巖懶得看他那套假惺惺的作態,直接扭頭問楚惟:“殿下,您希望這位執事來抱您嗎?”
小孩子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非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石本卓:“……”
安巖沒有笑,眼神里勝利的意味鮮明,語氣可以算作挑釁:“既然殿下已經做出了選擇,還請石本執事尊重。”
無論在教廷內部,又或者整個菲亞蘭大陸,圣子的意愿就是神諭,任何人不得違背。
石本卓磨了磨牙,還在負隅頑抗:“但主教大人說……”
灰衣神官從圣侍嬤嬤手中接過小圣子,長腿一邁朝摘星閣的方向走去,掀起的衣角幾乎擦過仍在原地愣神的灰衣執事的臉:“既然如此,可別讓主教大人等太久。”
這話說的,好像怠慢主教大人吩咐的那一個反倒成了自己,石本卓牙都要咬碎了,怒火無處發泄,只好狠狠瞪一眼金果嬤嬤,小跑跟上去。
楚惟被安巖抱著時姿態和同被迦隱所抱有很明顯的區別,矜持得恰到好處,既不會雙手摟住神官的脖子,也不會放任自己完全陷在對方懷里;反正哪怕只摟住男孩的膝彎,青年強壯的手臂也能確保他不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