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間正在被某龍霸占。
楚惟好氣又好笑:“我去幫你拿。”
依米的房間沒有鎖,楚惟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凱厄斯對自己的身高體重有自知之明,沒有用兒童床,而是躺在窗臺上。
他背對著門口,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僵了一瞬,但沒有回頭。
那么高大的體型把自己蜷起來,也夠為難的。
楚惟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推推他的胳膊:“還生氣呢?”
凱厄斯閉著眼睛不看他:“……沒生氣。”
“這還不叫生氣呀?”楚惟半趴在他身上,“原諒我吧,好不好?”
凱厄斯因為他相貼的體溫顫了顫,克制自己把人類擁入懷中的沖動,聲音悶悶的:“你又沒有做錯什么,談不上原諒。”
哪怕如今的凱厄斯化形的年齡比楚惟還要年長幾歲,楚惟總是把他當小孩:“我有錯,沒有告訴你我很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呀,你不相信嗎?”
凱厄斯的耳朵像貓咪那樣在捕捉到“喜歡”這個關鍵詞后動了動,但短暫的受用后,又氣餒起來:“可是我們兩個的‘喜歡’根本不是同一種。”
再過幾個月楚惟就要十九歲了,既然已經成年,總不能連“喜歡”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還是很有耐心:“那你告訴我,怎么才是同一種?”
原本還躺著裝木偶的龍忽然坐起來,雙手握住楚惟的肩膀湊上去,離得極近,幾乎能觸碰到彼此唇齒間的呼吸,金瞳亮得驚人,好似要把眼前人拆吃入腹。
楚惟身體里的血液瞬間翻涌著顛簸起心跳這艘小船,但他有片刻的遲疑。
他們不是沒有接吻過,只不過放在冷戰中途算是什么,求和嗎?測試嗎?考驗嗎?。
而這份遲疑讓他下意識側過臉,避開了那個有可能發生的吻。
然后,鉗在他肩上的力道驟然放松。
那讓他的心臟從高空回落,不可自抑地感到失重。
凱厄斯松開他垂下頭,挫敗到了極點:“這就是我說的不是同一種。你不喜歡我親你。你會躲我。你的喜歡和我的喜歡不一樣。你對我只是‘責任’。”
類似于踹了一腳小狗的負罪感涌了上來。楚惟愣愣地:“我、不是……”
他不是在抗拒或者逃避,他只是……
只是什么呢。
凱厄斯說得沒錯。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這一點楚惟也明白。
只是現在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對凱厄斯的喜歡,又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