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個兒高,力氣也大她很多,只是沒她熟悉地形,清楚山里野物出沒痕跡,兩人合作之下,補齊彼此短板,捕獵比她平日里倒是要容易得多。
那段時間,生活得到改善,她個頭都跟著竄了一截。
兩人相處了一陣,倒是處出了幾分革命友誼,她便找了村里的赤腳大夫,給他把脈開了藥。
自己采藥,給他又是敷又是熬的,養了小半年,才把他身上的膿瘡紅疹消下去。
還沒等他身體完全好起來,這人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當時說啥的都有,有人說他受不了鄉下苦日子跑了。
有人說他家里成分不好是黑五類,估計問題太嚴重,抓他回去審問了。
傳得更多的是,說他少年沖動,偷看村里小媳婦洗澡,被小紅兵給抓去槍斃了。
柳緋煙不信他是那樣的人,倒是惆悵少了個一起獵食的幫手,慢慢的,就把這事給忘了。
十年!
她已經從一個小孩子,長成了大姑娘。
而他,也從一個瘦弱的少年,長成了參天擎木,須得她抬頭,才能與他對視。
漫長的時間,改變了太多,唯一不變的,就他那張嘴,還是一開口就能噎死人。
她一直以為,他們的緣分是從前世他殘疾之后開始的,沒想到,這么早就有了牽絆。
“不是那樣的人?”她沉浸在回憶中,沒意識到他突然靠近,近得她能清晰感知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息。
“你才認識我多久,不是那樣的人,你以為我是什么樣的人?”
修長的手指,卷起她耳畔散落的碎發,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她。
柳緋煙心一緊,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在了桐樹上,退無可退!
她不喜歡男人靠得太近,尤其是以這樣一種侵略之態將她整個身影籠罩。
她腦子飛快轉動,克制著內心想要將他推開的沖動,努力綻開一個明媚笑容看向他:
“不管別人怎么說,小沈哥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好人!”
“好人?”他輕笑一聲,剛想靠近,就聽身后傳來一聲驚呼,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
“緋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