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知渺皺眉,重復一句:“沒意見就簽字。”
徐斯禮舔了一下后牙,然后接過那份文件,當著她的面,“滋啦”一聲撕成兩半。
時知渺一愣,旋即眼底浮現一抹薄怒:“你——!”
徐斯禮勾著唇,將紙張飛快撕成碎片,然后對著天空一丟,碎片在半空變了形,無數花瓣紛紛揚揚地落下,如同春日里的一場花雨,帶著馥郁的芬芳。
有幾片甚至落在時知渺的發頂和肩頭,時知渺徹底愣住,甚至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怎么拋上去的時候是碎紙片,落下的時候就變成花瓣??
她接住一片,在指尖揉了揉,的確是鮮花的花瓣,還是開得很艷,沒有任何蔫兒的芍藥花瓣。
她看向徐斯禮,徐斯禮在漫天花雨下露出一個頑劣的得意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撩人又俊朗的。
“昨晚……咳咳,昨晚準備今天來找你的時候,就猜到你會拿出這個東西,特意找了魔術師練了一下午,好看嗎,老婆?”
“……”
神經病!
時知渺覺得,事到如今,他們之間還來這種插科打諢的招數,實在是荒謬,“記得把地打掃干凈,不要給清潔工人增加沒必要的負擔。”
說完她就刷卡,打開單元樓的門。
“渺渺!”
徐斯禮立刻跟上,時知渺轉身看著他:“再進一步,我立刻報警,正好拿回執單,作為你在離婚期間騷擾我的證據。”
“……”
徐斯禮以前就知道時知渺不好說話,現在更是一點都哄不了。
“我是要跟你說正事——還記得港城的趙醫生嗎?給你看過生理痛的那位,媽最近總是頭疼,聽聞趙醫生到京城替人看病,就請他順道來北城,現在就在老宅。”
“你要不要,也過去讓他幫你看看生理痛的問題?”
時知渺皺眉:“媽什么時候犯頭痛病,我怎么不知道?”
徐斯禮一臉認真地道:“可能是最近天氣變化大吧,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別跟她說那些會刺激到她情緒的話,免得她的頭痛加重。”
時知渺當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讓她不要找徐家父母說他們要離婚的事。
她淡淡地說:“那你就痛快簽了離婚協議,我們好聚好散,否則我也只能被迫當一個不孝女了。”
也就是說,哪怕刺激到徐家父母,她也要離婚。
徐斯禮這會兒是真有點受傷了,他這次竟然決絕到連梁若儀的身體情況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