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師傅立馬進入角色,甚至同仇敵愾起來,一路上就像個幽靈一樣死死地追著前面的車。
“小伙子,他下車了。”
到了?
不得不佩服司機師傅的技術,風馳電掣的同時仍然能保持四處躲閃的警覺。先不論會不會被裴時安發(fā)現(xiàn),季年已經(jīng)暈車了。
yue——
“小伙子?”
“……嗯?”
“這附近是個墓園,荒涼的很,小伙子你小心點。”
司機師傅頓了頓,語重心長道:“要是不對勁就跑,做人嘛,別太較真。”
“謝謝叔,那我走了。”
季年給司機師傅掃了幾百塊,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下車了。
“叔,太晚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季年的話隨著他的背影一同消散在風里,直到被夜色隱去。
“對不起,又來打擾你了。”
“一晃就是十二年,他們都讓我向前看,我想我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
“只是有時候仍然會惱:你會恨我嗎?”
殘缺的月亮孤零零掛在天上,施舍般撒下些昏昏的黃色。
墓碑前排了兩束開的正熱烈的黃玫瑰,在漫長的黑夜里無端顯得落寞。
裴時安站在墓碑前,說著些零碎的話。
原來他老板話這么多嗎?
季年躲在不遠處上一棵柏樹后,看著這一切。
風很大,季年聽不太清裴時安的話,再加上走得急,穿的衣服又少,他現(xiàn)在好冷。
啊——啊切——
阿切——
誰在又在罵我?
不對,這么大的聲音,很可能會被裴時安發(fā)現(xiàn)。
季年小心翼翼的朝墓碑瞥了一眼。
沒人。
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