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了許久,她終于一狠心說了出來:
“就是會影響到您相看道侶!”
陽光下的樹葉沙沙晃動,像是也被她的冒昧驚到了。
但師父的表情未變。
“不會。”
他搖頭道:
“收養一個徒弟便已讓我頗為煩惱,更不會再自討苦吃去找一個道侶了。”
“哦。”
賀梅子不再說話,與他繼續往前走。
但隔了一會兒,她有些不是滋味地小聲問:“是真的很煩惱嗎?”
她仰起臉來看他,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打到她的臉上,將細小的絨毛都映照得分毫畢現。
軟乎乎的,看上去很好欺負的樣子。
師寐看著徒弟淚痕未干又是緊張又是鄭重的臉蛋,竟罕見地生出了想逗一逗她的心思。
“是的。”
徒弟扁起嘴。
“但樂此不疲。”
徒弟笑了出來。
“師父……”賀梅子低頭傻笑了一會兒后,終于用力抿緊嘴角,“您這樣,會寵壞我的。”
師寐搖頭:“我只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多。”
要不然,怎么徒弟什么事都不愿和他說呢?
“師父做得已經夠多了,您得給全天下的為師者多留點余地,否則,他們會自慚形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