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賀梅子拉著他到床邊坐下時,他才反應過來,拂去她的手,站在床邊不肯坐下,既驚愕又不解:
“你……怎么送我此物?”
修士,尤其是高階修士,不再需要睡眠,哪怕是數月不睡,也足以保持精力充沛。
師寐便是如此,他的洞府中只有一張床,還是以前給徒弟準備的。
至于他自己,休息時基本全靠打坐。
洞府里還有一張小榻,但一年也用不了幾次。
賀梅子垂眸看了看師父縮回袖子里的手,有些生氣,可面上表情不變,只回答道:
“因為師父今后會用得著。”
話剛說完,她便把師父拉倒壓在了床上,口中邊道:
“師父放心,有我在,不會讓這張床浪費的。”
過了一小會兒,師父才反應過來,被她氣到發抖。
“賀梅子!”他忍無可忍道,“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
賀梅子反壓在他的身上,理直氣壯道:
“當然有了,我現在不是在這樣叫您嗎?師父,師父,師父……”越往后,她聲音放得越輕,便是平常聽慣了的用詞,也多了些繾綣的意味。
反正不像師徒,倒像情人。
師父被她噎住,想要把她推開。
她不肯,反把全身的重量壓了上去,湊到他耳邊道:
“就像一個月前的那天,在寒潭邊,我也是這樣叫您的……”
“你……你知道了,可我當時沒有——”師父忽然頓住了,意識到自己在被試探。
一個多月前的那場意外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回憶之一。
徒弟被人所害中了春藥,他作為師父別無它法,只好幫她疏解,但也只是疏解而已。
他自認并未干出其它出格的事,可為了避免徒弟難堪,他不得不封住了她與之相關的記憶。
可是賀梅子是如何知道的,她的記憶不是已經被他封住了嗎?
“沒有?”賀梅子有些意外,她又回想了一下,猜出了大半,心情復雜道,“……師父可真是正人君子,不過那天沒有也沒關系,正好今日補上。”
說著,她便俯下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熟悉的記憶伴隨著相同的觸感在身體中蘇醒,就像那日在昏暗的巖洞中,他一邊躲避著來自徒弟的親吻,一邊顫抖著手指伸向徒弟衣裙下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