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想都沒想就搖頭。
“雨眠,我年齡大了,爺爺奶奶身體都不好。”
“我這一輩子,吃過苦受過罪享過福,但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受人脅迫。”
“就是因為我不想與人互相交換利益,互相袒護,所以才有的這次劫難。”
“哪怕現在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回去到那個位置上,我依然不會為誰背書,給誰打掩護。”
“犯錯就是犯錯,我不會包庇任何人,也不會替誰遮掩。”
喬雨眠知道,陸父的性格就是這樣,也正應了那句話‘過剛易折’。
不過他也理解,見過太多污穢,想要保持自身很難,所以干脆不去沾染污穢。
喬雨眠說了第二條路。
“陸家的事一直在調查,并沒有給出任何結果。”
“馮海平找人溝通,給你安一個小小的錯誤。”
“你認下這個錯誤,會按照失職處理,只做口頭上的警告,處罰是降職。”
“手里沒實權,沒隊伍,從此之后就是個閑散軍職,等養老。”
喬雨眠說完,全家沉默了。
陸父又搖了搖頭。
“我陸家三代參軍,代代忠誠,沒做過半點錯事。”
“現在要讓我認下一個錯誤,變成我一生的污點,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認。”
“雨眠,我知道陸家翻身不容易,這件事你和懷野也費盡心思,也付出了很多。”
“如果只能是這樣的結果,那我寧愿不回縣里,就在這農村生活。”
“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事,打死我也不干!”
喬雨眠是想勸的,可不知道從何開口。
馮海平跟她說,陷害陸家那人在這一年的時間里再次升職,成了別人的左右手。
想要拉那人下來,牽一發而動全身,基本不可能。
那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不會再對陸家動手,但也不會給陸家機會。
但喬雨眠沒辦法開這個口。
正在她苦惱時,陸老爺子敲了敲拐杖,把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我們家,選第二種!”
陸父站起身,聲音里有著埋怨。
“爸,我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陸老爺子在喬霜枝的照料下,已經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