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一秒變臉,毒蛇的陰森感頓時消失不見,他閃到長桌的另一邊:“小愛麗絲別生氣,我讓他們馬上去拿。”
一個穿著紅裙的金發小女孩從桌后站起來,雙手叉腰,精致如洋娃娃般的五官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美麗得動人心魄,簡直不像人類。
森鷗外推門出去了,愛麗絲仍然站在那里。
千穗試探著開口:“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要抓我們?”
愛麗絲雙手背在身后,輕盈地轉過身,紅裙如同花苞綻放開來,她笑吟吟地看著千穗卻沒有說話。
“這里是港口afia。”森鷗外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站在門口處,“你還記得自己被人押在實驗臺上做實驗嗎?他們每天都要給你注射藥劑,記錄你的身體數據和超能力的成長情況。”
千穗愣住了,隨著對方的話語,她被迫打開了關著黑暗詛咒的記憶盒,無數畫面在她腦海中迅速閃過。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明明現在身體沒有傷口,但她卻覺得渾身上下到處都痛,身上的那些疤痕像是鉆入了蟲子似的開始發癢。
“對,就是這樣。”森鷗外十分滿意自己看到的畫面。
千穗如同一只不幸擱淺沙灘的小魚大口大口喘氣,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部又被迅速擠壓出去,她顫抖著手指用力摳住椅子,指節開始泛白。
一只手搭在了肩膀上微微用力。
肩上的疼痛拉回了一點意識,千穗費力地掀起眼簾,男人的話語如同魑魅魍魎的蠱惑一般鉆入大腦:“生氣嗎?痛恨嗎?你想不想讓他們付出代價?”
好一會兒才從創傷應激里掙脫出來的千穗虛弱道:“叔叔,我今年五歲。”
她困惑地瞥了眼自己的短胳膊短腿,這人是不是對五歲小孩有什么誤解啊?
森鷗外摸了摸千穗的腦袋,微笑道:“不著急,你可以再想一想。”
千穗忍住躲開腦袋的沖動,像一條死魚筋疲力盡地癱在椅子上。
森鷗外牽著愛麗絲離開了房間,大門被關上。裝死的千穗倏地坐直,她用力掙扎起來,但椅子始終一動不動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千穗大腦瘋狂運轉,這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慫恿她報仇,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得趕緊跑路才行,也不知道便宜爸爸被他們抓到哪里去了。
千穗扭了扭身體,將被綁在扶手上的胳膊往前抻,下一瞬,分別綁著她兩只胳膊的皮帶出現在了她的兩只手中。她故技重施,用超能力將腿上的皮帶也卸了下來,她跳下椅子,揉了揉被綁得發疼的胳膊,蹬了兩下發麻的雙腿。
繞過長桌,忽然看見地面有幅涂鴉。一大一小的兩個小人被分別用正方形框起,關著大人的方框里,一條紅線從脖頸處筆直地劃過,旁邊涂上大片大片的紅色。
千穗心中一驚,這是那個女孩隨便畫的嗎?
千穗開始擔憂起太宰治的安危,不敢繼續停留,她小心地跑到門邊,踮起腳尖去夠門把手。
壞消息:門被鎖上了。
好消息:超能力可以拿掉門鎖。
把門鎖隨手扔在一邊后,千穗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沒有人。千穗大喜,像條泥鰍似的鉆了出去。
頭頂有監控攝像頭怎么辦?給它拆了!反正是壞人窩點。于是千穗毫無心理負擔地把所過之處的監控攝像頭全部拆了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