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及沈霜云的傷勢嗎?
他的表情僵硬。
霜云愛做針線,幼時不熟練,經常受傷,有回三弟胡鬧,拿她的百荷圖,要扔到水里,比比跟真荷花有什么區別。
霜云不讓,兩人爭執起來,三弟用針扎她,霜云就哭哭啼啼來找他告狀。
他指責霜云‘不大度,太小性,繡了物件,就想賣銀子,都不顧及哥哥……’
霜云哭著跑了。
后來,他好像聽誰說過,三弟下手太狠,把整根針花針,都扎進霜云的胳膊里了,是拿剪刀挑出來的,霜云仿佛還發了熱。
那時,他隨耳聽了,從未往心里去。
可裴九卿這樣的暴躁半殘,卻會顧及霜云身體,不讓她行禮……
他,沒當好哥哥嗎?
沈墨言突然啞聲,沉默好半晌,他干巴巴的道:“霜云她,她氣量小,有點功愿意自己留著。”
“那就算了,反正我家有婉音,她那么懂事可愛,體貼孝順。”
“她會記掛爹娘。”
說罷,沒等沈霜云反應,轉身走了。
背影,竟顯得有些狼狽。
“呸,什么東西!”裴九卿朝他走的方向,啐了一口,旋即轉身沖沈霜云,無比暴躁的罵,“你也把公府姑娘的氣勢抖出來。”
“那狗在你面前狂吠,你怎么就白白聽著?”
“你踢他啊,你揍他啊,你罵他啊!”
“你跟老子學學,你蹦起來打他的頭。”
沈霜云垂眸,心想:……
誰承認她是國公府的姑娘了?
“二弟,沈墨言是她兄長,沈家對她重恩。”
裴寂之淡聲。
御前辯駁,只是辯清了沈霜云不曾拋家棄族,愛慕虛榮罷了,沈府對她的救命之恩,養育之情,仍舊存在。
沈府待她不好又怎樣?
父子如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