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客廳里。
銀月抱著枕頭窩在長沙發(fā)里,因為剛從床里挖起來,套著一套毛茸茸的長款白色家居服,整個人睡眼惺忪的樣子。
陳非坐在離她兩人遠的單人沙發(fā)里看著她,心里有種不安分的輕顫,像一只爪子,撓得他很難受。
“陳醫(yī)生,”銀月打了個哈欠,陷在愛心抱枕里半閉著眼:“我很困,你有話就快說。”
陳非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她:“你說的條件我都同意,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接受。”
銀月挑了挑眼皮,似笑非笑:“哦?你還沒問過我要什么呢,答應得這么干脆?”
“既然阮瀾燭能答應,那我也沒有什么可怕的。”
銀月笑了笑,搖頭:“可怕?原來,我給你的感覺是該不該怕?又不是我逼你,現(xiàn)在是你在逼我啊,你居然說‘可怕’這兩個字。”
“我……”陳非被她的一通狀似歪又有點道理的說辭說得啞口無言。
“陳醫(yī)生,其實你不用這么糾結(jié)的。因為這件事情上其實不關你的事,你不了解,也不會對你帶來任何壞處。我們可以沒什么交集,你的生活也可以按照正常的軌跡按部就班。可是,你要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硬要摻和的話,我有句話得提前告訴你,上了我的船,想下去,不死也脫層皮,你考慮清楚了?”
陳非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忽然站起來,兩步走到銀月的沙發(fā)旁,坐下來,伸出手,握住了銀月放在枕頭上的手:“你想要什么,盡管拿走。”
銀月眉梢一挑,隨后坐起來,湊上去貼近了他的耳朵,呵氣如蘭:“其實,我是一只狐妖,需要吸人精氣才能維持人形,你……害怕嗎?”
無論是她的香氣,拂在他耳邊酥癢的氣息,還有她駭人聽聞的講述,都令他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甚至還有點……興奮?
銀月退開一些,看著呆愣的陳非,最后說了句:“最后給你一次離開的機會。”
說完,她又躺了回去。
然而陳非沒有動,卻是喉頭一滾,將金絲眼鏡一摘,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把衣服甩了,又脫掉了毛衣,然后邊解著里面的襯衫扣子,邊一臉冷峻地說著:“要怎么吸?根據(jù)我所知的傳說和電視劇,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
銀月看著他大敞的襯衫里面肌肉分明的線條,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臉上的表情有些霸道狂狷,帶著斯文敗類的邪魅之感。
這讓銀月想起了很久以前,她某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天神亡夫。
天神都敗在她的石榴裙下,何況區(qū)區(qū)凡人。她若真是狐妖,那便是完全不用自己動手,鮮紅的心臟一顆顆自己捧到她面前來。
房里開了暖氣,冬日的夜越發(fā)熾熱,窗戶上有著薄薄的水汽,以及撐在玻璃上的一雙無骨般的葇夷。
“陳醫(yī)生,聽說過反詐app嗎?”
“什么東西?”
“呃……你干什么這么突然!”
陳非俯身咬住她的耳朵:“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想著什么app?是我技術(shù)不好嗎?阮瀾燭比我厲害?”
“你為什么只問阮瀾燭,不問凌久時?”
“久時啊……”陳非把她轉(zhuǎn)了個身,緊密貼上去,拂了拂她額頭汗?jié)竦陌l(fā),眼里帶著哂笑,“他問過我怎么才能讓女朋友心滿意足……”
“那你教他了嗎?”
“與其教他,還不如……”陳非用力吻著她努力了一通,氣喘吁吁停下來,“我親力親為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