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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出門的女兒（第2頁）

他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桃有財那油光锃亮的禿頭方向，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看咸菜疙瘩般的淡笑，

“只是不知那桃掌柜手下…可有真正識貨懂行的眼力？”

“哐當！”

桃有財手里的酒杯徹底掉地上了，酒水濺濕了他嶄新的綢褲。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只剩下幾個大字在瘋狂刷屏：

陛下！奉旨！奇珍！眼力！

他這邊還懵著，栓穆那邊又開始了“表演”。

只見栓穆親自執壺，給桃依依斟了一杯清茶，語氣是旁人從未聽過的溫和：

“依依，嘗嘗這‘雨前龍井’，雖比不得宮里的貢茶清爽，倒也別有風味。”

桃依依配合地低頭，用指尖（特意洗得干干凈凈，還涂了玉祅祅偷來的鳳仙花汁）優雅地托起杯盞。

她頸間那枚蟠龍玉佩隨著動作徹底滑出領口，在午后的陽光下，差點把桃有財的鹵蛋眼閃瞎！

“咳…咳咳！”

桃依依似乎被茶嗆到，掩唇輕咳，肩膀微顫。

栓穆立刻關切地遞過一方雪白絲帕，動作自然得像遞刀。

他聲音不大不小：“小心些。這玉佩是陛下賞的邊角料所制，雖不值什么，若磕碰了，到底不美。”

“陛…陛下賞的？！邊角料？！”桃有財差點原地升天！

他當鋪里供著的那個號稱“前朝貢品”的玉觀音，水頭還沒這“邊角料”一半好！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什么佛頭，什么糧商，統統拋到腦后！桃有財像一顆被點著的鹵蛋炮彈，“噌”地彈起來，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栓穆桌前，臉上堆起的笑能擠出二兩油：

“哎喲喲！這不是…這不是栓公子嗎？！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怠慢了！”

他自動屏蔽了栓穆瞬間冷下來的眼神，目光黏在桃依依臉上，硬是擠出兩滴渾濁的淚，“依依！爹的囡囡啊！可想死爹了！看你如今…爹這心里，又悔又喜啊！”

說著就要去抓桃依依的手。

桃依依在他爪子碰到自已前零點零一秒，閃電般縮回手，將茶杯輕輕放回桌面，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她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激動或怨恨，只有一種看砧板上五花肉般的平靜和…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