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4章 早就放下了（第2頁）

方彥趕緊湊到她身邊，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少說兩句。

姜淼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卻沒挪開。

她哪會輕易放過，接著往下說：“不對，該叫徐教授才是。徐教授回國，沒把國外的老婆一起帶回來？”

徐斯年垂著眼，沒接話。他知道姜淼氣從何來，大學時她跟顏知韞好得能穿一條褲子，當年自已說走就走，她替閨蜜出頭是必然的。

“沒有……”他剛吐出兩個字，“老婆”二字還沒出口，就被姜淼的話截了回去。

“該不會又是給人家丟下一句‘我要歸國，歸期不定，到此為止’，就把人甩了吧？”那語氣里的嘲諷，像根細針，扎得人心里發緊。

方彥想捂她的嘴都來不及，只能急道：“淼淼，別這么說。”

他拽了拽姜淼的胳膊，又跟另外三人打了聲招呼，“我們先回去了。”

再待下去，指不定還會說出什么更嗆人的話。

徐斯年望著兩人走遠的背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笑意里帶著點澀。

周啟明和宋煜對視一眼，都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散了。”

周啟明叫的代駕已經到了，他率先上了車。

宋煜和徐斯年順路，叫了代駕先送徐斯年，兩人站在路邊等車。

“姜淼那話，你別往心里去。”宋煜看徐斯年臉色比剛才更沉了些，雖說依舊沒什么表情，眼底的寒意卻重了幾分，“她跟顏學妹那么鐵，替她抱不平也是應該的。”

“我知道。”徐斯年望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燈，聲音低了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落寞，“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起知知。她朋友這樣，我不怪。”

“車來了。”宋煜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上車。

夜色里，徐斯年的側臉隱在陰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覺得那身影比平時更孤獨了些。

早上八點，江大附小附近的樹蔭下，徐斯年靜立著，目光緊緊鎖住不遠處的身影。

顏知韞牽著兩個孩子穿過馬路，在校門口彎下腰，分別在兩個小臉上印下輕吻，目送他們蹦蹦跳跳地進了校門，才直起身，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他像個隱秘的窺視者，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口袋里那份薄薄的調查報告。

報告上的字跡清晰得刺眼，他出國那年的春節，顏知韞在江市婦幼醫院誕下一對龍鳳胎。

她大四那年，除了畢業論文答辯和畢業典禮，幾乎沒在江大露過面。

這些年，她身邊從未出現過男性伴侶，婚姻登記記錄空白，孩子出生證上父親一欄，更是干干凈凈的留白。

那個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徐斯年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某個午后，她鬧別扭時氣鼓鼓的模樣，叉著腰說：“徐斯年，你再惹我，我就帶著孩子跑，躲到你找不到的地方，讓你找到天荒地老！”

那時他只當是小姑娘看了太多霸總小說的戲言，笑著揉亂她的頭發。

如今才懂，她真的讓到了，只是或許沒藏好，又或許，她以為他永遠不會回來。

“顏以寧，顏以清……”他低聲念著那兩個名字。

校門口的上課鈴驟然響起，徐斯年收回目光，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