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哪里來那么多何必。”燕行川看著手里的這幅畫。
那畫上是她窩在軟枕上看書的場景,光影落在她臉上,她微微垂下眼瞼,長長睫毛輕顫,似乎是有些困了。
“我自己樂意。”
“阿姒,你有時候總是太過理智,用得失善惡來評定對錯,可有些事,是不能這樣算的。”
“你覺得我是在為難自己,走一條根本走不通,或許根本就沒結果的路,可放下哪里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自己愿意往這條路上走,苦與樂,值與不值,我的心會評定。”
“而且你怎知是沒有結果的,至少,你現在就在我身邊,你在,我就贏了。”
崔姒噎住。
他說得或許也沒錯,若不是他堅持,若不是他拼命往這條沒有結果的路上走,很大可能她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辯不過他,她就開始耍賴:“我不同你說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燕行川側頭看她:“生氣了?”
“我沒生氣。”崔姒不覺得自己是生氣了,她就是懶得和他辯論了。
燕行川又笑了,心里也有些高興:“好好好,你沒生氣,你只是累了,想休息了,那我走?”
“好啊,你走。”
“你就不留我一下?”
“我留你做什么?”
“你不是畫了不少畫嗎,給我,我替你裝裱。”
“你還會裝裱?”崔姒更驚訝了。
“嗯,新學的,這些都是我裝裱的,都不錯吧,東西也是有現成的。”
崔姒睨了他兩眼,見他不像是說假的,一時間不知是無奈還是無語:“你最近可博學多藝得很。”
這一路上,他學會了搓絲,學會了編絡子,做絹花絨花纏花,還學會了雕刻做首飾,順道還客串過說書先生,給她念書。
若不是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看著,他連做飯都要親自上手。
“博學多藝,你用到我的時候才多是不是?我總比別人順手好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