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有我和兒子的照片。
我冷聲道:“夏清逸,你沒資格提他。”
她終于垂下了雙手,再無任何辦法讓我回頭,只啞著嗓子道:
“阿玄,能陪我再走一次這條路嗎?就一次……”
我決然轉(zhuǎn)身:“不能了。”
二十出頭的祁玄會因為走夜路枯燥,去牽著那一年的夏清逸。
可快三十的祁玄知道,再枯燥的路也能自己走。
我不作猶豫的往前走去。
江沫薇開了車門,向我伸出手,“祁先生,請。”
我再沒拒絕,與她相視一笑。
到了地點。
是那年末日遷移的路口。
地縫已經(jīng)合上了,人來人往,路邊卻放了很多菊花,甚至還有薯片奶茶。
那一年的災(zāi)難,失去親人不止我一個。
末日之下,誰能獨善其身。
萬幸,一切都結(jié)束了。
我吸了吸鼻子,放下菊花,將肩頭的奧特曼書包也擱了下去。
風(fēng)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我俯下身,摸了摸這片土地。
末世后的第一個冬天,格外的冷。
后來,聽江沫薇說,夏清逸在末世遷移的路口坐了一整晚。
最后活生生的凍死在了那,手中一直維持著抱孩子的動作。
我諷刺的笑了聲,沒說話。
抬頭看向江沫薇的瞬間,雪下得愈加大。
大地很快被覆蓋的白茫茫,就像過去的一切,沉睡在了這片大雪里。
此去之后,是末日下的新生,也是我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