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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頁）

而今，他來兌現承諾了。

岳凌城疾步在前往病房的長廊，行至病房門口，他抖干凈身上的雪后，推開了門。

“清清，我來接你了。”

輕快的語調落地，他臉上的淡然卻倏然僵住。

周清影的病床空空蕩蕩，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他逮住經過的護士，皺眉問道：“這床的病人呢？”

護士頓步，往病房里瞥了一眼：“周清影啊？跟我來吧。”

她語氣淡然，岳凌城的呼吸也跟著變輕。

她合上查房本，領著他往走廊盡頭走。

原來是換了病房，岳凌城莫名松了口氣，腳步也跟著輕快了些許。

他隨口問一句：“怎么換病房沒有通知我？”

護士眉頭一皺，在走廊盡頭停了步，岳凌城也跟著停下。

他還想問些什么，護士卻先開了口：“人是昨天凌晨走的，生吞了一把安定，不好說是毒死的，還是噎死的。”

末了，她又似遺憾般輕嘆：“不過也總算是解脫了。”

說著，她握住停尸房房門把手，皺眉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岳凌城：“死者遺容，你需要看一下嗎？”

岳凌城的心像被鑿開了一個大口，狂風呼嘯著灌進來，又冷又痛。

而周遭氧氣都在急速抽離，連護士的聲音都像被裹挾得扭曲變形，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她答應過要等我的，我說過我會來接她，她怎么可能不等我！”岳凌城低聲說著，仿佛只是為了勸服自己。

這病房實在太冷了，岳凌城邁動僵硬的雙腿，推開門走進停尸房。

他邁著灌鉛的步子到床邊，輕輕拉下蓋過了周清影頭頂的被子。

她的面容看上去那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岳凌城的手撫上她的臉，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清清，起來了，我帶你回家。”岳凌城輕聲呼喚著，像從前無數個清晨，他都是這樣喚醒身旁熟睡的戀人。

他這才發現，周清影已經瘦得像一朵干癟枯萎的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光彩照人了。

岳凌城捧著她的臉，拇指一遍遍撫摩著她的臉頰，“清清，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知道錯了，我可以給你解釋的，你起來，聽我給你慢慢解釋好不好……”

喉頭的哽咽硌得他雙眼通紅，一滴眼淚落在了周清影的眼瞼上。

“你為什么不等我……為什么不肯等等我……”岳凌城埋首在她的脖頸間，溫熱的眼淚無法暖化她冰冷的身體。

“凌城！”急促的高跟鞋聲由遠至近，聞訊趕來的林若冰跑進病房，卻被眼前一幕震得僵在原地。

周清影毫無生氣的臉猝不及防映入眼簾，而岳凌城伏在她身上，悲慟至極。

“周、周清影……她這是怎么了？”

護士又說了一遍，“周小姐，吞藥自殺了。”

“她好好的怎么會吞藥自殺！”岳凌城雙目猩紅吼道，“一定是你們誰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