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有兩歲的佩佳和雖然不理解“小賤人”具體的意思,但是在潛意識中她覺得這應該是罵人的話,就像鄰居家那個奶奶背著媽媽嘀咕的“婊子”一樣。
在佩佳和兩歲半的時候,她見到了別的男人頻繁出入媽媽的房間,年幼的她呆呆地坐在狹窄的客廳里,聽著不隔音的房間中發(fā)出的嗯嗯啊啊聲,伴隨而來的還有女人的尖叫和哭泣。
是不是他們在欺負媽媽?佩佳和突然站起身,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搟面杖就要沖進去保護媽媽。
然而在快要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鄰居家的奶奶從后面把她拽了回來,小到離譜的腳此時拽著佩佳和走的飛快,邊走還邊嘟囔:“哎喲作孽哦!孩子還這么小!嘖……婊子!”
說完又覺得剛才踏入那個房間臟了自己的腳,于是狠狠在院子的土地上蹭了兩下,還回頭對著門口吐了一口濃濃的黃痰。
佩佳和不理解的看著趙奶奶,“他們在打媽媽嗎?”
面對著還沒到她腰高的孩子,趙奶奶積攢了大半輩子的葷言穢語突然像粘痰一樣卡在脖子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動了動滿是皺紋的嘴,看著佩佳和單純而擔憂的眼睛,說道:“他們沒有在打……你媽媽,你媽媽是在工作,小和啊,以后你媽媽在工作的時候就來找奶奶,不要打擾她知道嗎?”
說出工作這兩個字趙奶奶都覺得臟了她的嘴,但是面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還是不能說出賣yin,婊子,妓女這樣的話來。
佩佳和在趙奶奶家吃到了從來沒有吃過的糖果,其實就是里面還穿著白線的冰糖,但是這對佩佳和來說是珍惜無比的美味。
以至于她回家的時候還從口袋里偷偷藏了一塊,“媽媽,這是你工作的時候趙奶奶給的!喏給你吃!可甜了!”
剛經歷過情事柔軟無骨的沈艷斜斜的躺在沙發(fā)上,她抬眼看了一下這個臉色蠟黃頭發(fā)像蜘蛛絲一般的女兒,突然母愛有些泛濫。
沈艷接過冰糖,然后從桌子上扒拉出來十塊錢遞給佩佳和,“買好吃的去吧。”
十塊錢?!
佩佳和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巨款,對她來說一分錢的雪糕都是奢侈品。她有些猶豫不敢接,沈艷卻無所謂的一把塞到她手里。
那十塊錢佩佳和沒敢花,她偷偷藏在了床墊子下面,想著下次媽媽忘了做飯的時候出去買棗糕吃!上次街里的一個小朋友買了扔了一塊喂狗,見她蹲在一旁也給了她一塊。她嘗過了可甜了,媽媽肯定喜歡。
沈艷清水煮了點面條給佩佳和,自己卻沒吃。持續(xù)一天的情事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犯惡心,身體里留著好幾個男人的jingye,看著白花花的面條怎么也下不去嘴。
即使這對于她們來說是一頓異常豐盛的晚餐。
沈艷開了一瓶白酒,這還是佩永之和她結婚的時候一個嫖客送的,真是諷刺!
濃烈的酒精味充斥著鼻腔,沈艷被嗆的咳嗽起來,嘴邊是女兒遞來的一碗水,沈艷想了想還是沒喝。
不知過了多久,沈艷感覺到女兒俏生生的對她說:“我喜歡今天掙錢的媽媽,以后我也要像媽媽這樣掙錢。”
醉醺醺的沈艷聽到這句話怒不可遏,一股火氣從小腹直沖頭頂,她一把將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歇斯底里地對著佩佳和嘶吼:“喜歡?小婊子你說你喜歡什么?”
“真是賤人生的小賤人,從小就這么賤!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艷邊哭邊笑,眼淚和鼻涕流了一臉,再也沒有梨花帶雨的感覺。
佩佳和嚇傻了,她想像媽媽一樣掙錢然后買好多好多冰糖吃不對嗎?
她傻站在原地,以至于沈艷拿起搟面杖一棍一棍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都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