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權舉起手里的刀要砍死佩航笛,千鈞一發之際沈艷把佩航笛抱在懷里然后用后背擋下刀子,身后男人還憤怒的把刀子拔出去又捅進人體,沈艷張嘴吐了幾口血,她告訴佩航笛:“小笛,去報警。”
“我知道你一向很勇敢,對吧小笛?”
佩航笛跑出家門報了警,然后鎖上了大門,在兩道門的縫隙中,佩航笛看到沈艷在對著他笑,那個笑沒有利用沒有別的含義,仿佛真的是在贊嘆他的勇敢。
風吹起了佩航笛額前的軟發,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沈艷對他的照顧,浮現出沈艷對他說要好好活著告訴佩永之她沒有背叛,浮現出沈艷眼底藏著的對他的厭惡。
最終都化作那抹帶血的笑容,占據了佩航笛的眼,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耳朵。
他還太小,這么大的事還沒辦法自己消化。所以佩航笛撲進了佩佳和的懷里,企圖用他最愛的人的體溫來拯救”溺水”的自己。
佩航笛作為現場目擊者被警察叫去問話,但是他一言不發的坐著,眼神呆滯。警察小姐姐于心不忍最終嘆了口氣讓他回了家,并叮囑佩佳和好好照顧弟弟,最好找個心理咨詢師給他看看。
佩佳和忙的騰不開手腳,在給沈艷和佩永之辦完后事后才發現佩航笛這么長時間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像一個影子。
鎖好了沈艷和佩永之遇害的那個臥室,里面已經被打擾的一塵不染,佩佳和心想沈艷應該會很喜歡這個干凈的地方,也希望沈艷下輩子能夠……幸福一點吧……不,沈艷一定要幸福。
想到警察說的話,佩佳和拿起座機想著打電話問一問那個姐姐有沒有推薦的心理咨詢師,但是還沒按完號碼就被佩航笛掛了電話。
他靜靜看著佩佳和,然后一言不發的抱住了佩佳和的脖子,把頭緊緊埋在佩佳和的脖子里。
佩佳和抱著他站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在床上扳著腳指頭啃的小孩子已經快趕上她高了,抱著他竟然還有些吃力。
佩佳和把佩航笛放在床上,但是佩航笛還是摟著他不撒手。沒辦法佩佳和只好坐著抱著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佩航笛的背。
臉上突然被有些涼的小手碰了一下,佩佳和感覺到佩航笛在摸著她的眼睛周圍,不知為何佩佳和明白了佩航笛的意思,他想讓她哭。
從出事到現在姐弟兩個誰也沒掉過一滴淚,佩佳和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空,聽著不再有吱嘎吱嘎的床叫聲,這么靜的夜晚她竟然還有些不適應。
哭吧,從今以后她就和以前斷了一大半了;哭吧,沈艷是他們的媽,臨死前還給他們留了那么一大筆錢:哭吧,從此以后他們就是孤兒了。
佩佳和無聲的任由眼淚劃過眼角落進佩航笛的頭發里,還有一個劃過脖子滲入了衣服,佩航笛伸手抹了一下姐姐的眼淚,遞進嘴里然后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
不一會兒,佩佳和就感到了佩航笛趴著的地方衣服shi了一片,她收緊了抱著弟弟的手臂,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更多的她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到了截止報志愿的那天,佩佳和找到了老師說:“謝謝老師的建議,我還是報市里的一中吧,這個也挺好,離家也近。”
老師也聽說了這個孩子家里發生的事,作為人民教師她心里五味陳雜,作為女人她是不喜歡沈艷這種女人的,但是作為人,她又覺得沈艷很可憐,也覺得兩個孩子很可憐。
老師遵從了佩佳和的意見給她報了一中,還打電話給那里的同事希望未來幾年他們能夠多多照顧一下這個家庭不幸的優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