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頓了頓,卻仍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如果你不喜歡吃小蛋糕的話,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順便還想請你繼續(xù)幫我補課寫作業(yè),一科按兩倍市場價給你出輔導費,怎么樣?”
見他今晚狀態(tài)極為不對勁的郁蟬能察覺到眼前人的心情極差,但她不擅長安慰,只能苦惱地強硬轉移話題,邊聊邊將自己所認為的好處一股腦全部拋出來,企圖吸引赫蓮同學答應這場教學交易。
“……親我,獎勵。”
“你說什么?”
但讓郁蟬沒想到的是她會聽見這么個答非所問的回應,甚至太過震驚讓她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聽清楚了他的話。
“親我。”
赫蓮向前傾了半步,shi發(fā)晃動間遮住了他的眉眼,卻沒有遮住蒼白的神色,低語時無端透著扭曲的病態(tài)。
在少年緊緊注視著的目光中,郁蟬仿佛被蠱惑般緩緩湊近。
她聞到了赫蓮身上雨水冰涼shi潤的氣息,接著是一股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漫長而持續(xù)。
直到距離近得彼此呼吸曖昧地交纏,她才突然回過神般停了下來,環(huán)著手臂眉頭緊皺:“原來沒喝酒,那你在說什么鬼話?”
“教習的獎勵。”少年睫毛輕顫,斂去了過多的情緒后,只是面無表情地吐出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答案。
這家伙……?
郁蟬雖然暗自腹誹赫蓮同學的怪異,但仍舊沒有移開視線。
因為在少年漆黑無光的陰晦眼眸中她感覺到了難以言說的危險。
許是直覺使然,郁蟬撩著一邊垂落的卷發(fā),鬼使神差地就拉著他的衣領,將人拽到合適的角度后突然墊腳親了上去。
說來丟人,追她的男生不少,但最長堅持不過三個月,除開初中時情竇初開時談的兩個男生,余下的第三四五任竟全都是網(wǎng)戀。
郁蟬愛玩游戲,尤其是可以打扮換裝的沉浸式捏臉社交游戲,因此她的前三任男友都是從好幾個不同游戲中談來的,甚至性格、說話方式都大差不差。
這讓郁蟬一度以為自己其實只喜歡一種類型,直到遇見安東同學,她才發(fā)現(xiàn)還是陽光開朗的男孩子更適合自己的口味。
但現(xiàn)在的赫蓮卻讓她久違地想起了自己前三任男友,甚至詭異地感覺到似曾相識。
“……”
停留在唇瓣上輕柔觸碰發(fā)生在轉瞬之間,赫蓮垂眼看著認真親自己的郁蟬,虛扣在女孩后腰上的手指不住蜷縮戰(zhàn)栗,整個人仿佛溺斃在欲望之中無法自拔。
明明兩人不過一觸即離,但在他的眼中慢得仿佛一個世紀。
就連四周的雨聲都仿佛落得很遠。
等郁蟬抬頭撐開他的肩膀時,少年竟呈現(xiàn)出奇異的矛盾感——他的耳垂和臉頰蔓延成滾燙的紅暈,那雙躲藏在黑發(fā)下晦沉如墨的冰冷眼眸也變得溫和起來。
這是……又高興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