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淺抿幾口,細品之后發現這楊梅酒滋味極佳,索性咂咂嘴一飲而盡,清甜的果香中夾雜幾分酸甜和嗆辣,意外令人上頭。
“再來點,我還要。”
興致勃勃地喊著赫蓮續杯三四回后,料是酒量較好的郁蟬也漸漸支撐不住,神智開始恍惚,行事動作也愈發無拘無束。
“這是幾?”臉頰酡紅的她一手托腮一邊看著緊盯著自己的赫蓮,故意伸出三個手指在少年面前左右晃動吸引注意力。
“三。”赫蓮平靜回應,目光卻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她身上。
“錯!是二。”郁蟬立刻一本正經地搖頭反駁道,隨機又一次反問:“現在告訴我我比得是幾?”
“是二。”他的改口異常干脆。
這反應叫少女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差點沒摔下沙發,還是旁邊的赫蓮迅速起身扶著她的肩膀穩住了身形。
“你是小狗嘛,這么聽我話?快來汪一聲我聽聽。”
“汪。”少年垂著腦袋默然片刻后,竟真的低低應了一聲。
“哈?真有這么乖?”郁蟬訝異地挑眉,仿佛找到了新的樂子,作弄人的壞心思再次蠢蠢欲動,“來,乖狗狗過來。”
赫蓮抬眼看著她笑瞇瞇的表情,睫毛輕顫,黑發下的眼神專注而執拗,他依言主動靠近,然后微微低頭貼住她懸空的手掌,任由郁蟬像在給寵物狗順毛般來回撫摸著自己的腦袋。
“真乖真乖,好狗狗。”
即便是被當做豢養的寵物般對待,少年依舊紅著臉神色馴服,配合著一絲不茍的穿著和冷淡的外表,這般反差倒讓人不自覺地產生出想要欺負得更過分的念頭。
“從現在開始,我說什么都只能回答汪哦。”見他如此配合,郁蟬酒勁上頭,行事愈發大膽無忌。
她伸手掐住赫蓮的下巴,拇指曖昧地摩挲過他的唇瓣,低頭湊近,帶著酒香的吐息夾雜著幾分引誘,“你自己把校服領帶含在嘴里,爬一圈回來……我就獎勵你。”
自打兩人相遇起,她這位“名義上的男朋友”就對她百依百順,這讓郁蟬十分受用。
雖談不上心動,但這絕對的服從感確實讓她生出幾分好感,甚至好奇地想試探他聽話的底線究竟在哪里。
“汪。”赫蓮隱藏在黑發下的目光變得灼熱,里面翻涌著令人心驚的癡迷與偏執。
見她下達指令,他立刻咬著柔軟的領帶,一面看著笑得前仰后合的少女,一面順從地跪地繞著沙發爬了一圈。因為無法言語,唾液很快濡shi了口腔里的布料,喉間低喘,狼狽中又透著莫名的色氣。
一圈爬完,他回到她腳邊,仰頭無聲地等待應許的“獎勵”,專注得近乎偏執。
然而任務完成后,本該給予獎勵的郁蟬卻突然臨時反悔。容貌明艷的少女滿眼的戲謔,似是在嘲諷他的天真:“你真信了?我逗你玩的。”
她本就是隨便消遣,享受這掌控的快感,根本沒打算履行什么承諾。
赫蓮同學,原來比她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
郁蟬想法簡單,卻不知眼前的少年并非表象那般溫順,他的欲望和渴求就如同浮在海面的冰山,淺露出的平靜一角之下是深不可測的危險暗象。
他所貪圖的“獎勵”,一旦認準,就絕不會輕易松口。
無論付出何種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