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呢,他也知道你是好人。”葉緋霜說,“否則他根本不會去庇陽山救你們的。”
陳宴微揚唇角:“五姑娘倒是了解我。”
葉緋霜繼續和寧衡說正事:“還有一事。就在上個月,我和我二姐姐遇到了歹徒,我二姐姐膽小,所以中秋那天,我就讓人去找知府大人,想請他派些府兵來這里,保護我們。
結果我那隨從一直都沒回來,要是他那天成功帶了府兵過來,發現我不在別院,就會早早上山找我,說不定王爺和世子早就脫險了,我也不會受重傷。”
寧衡大怒:“這對姓曹的父子,都不是東西!”
葉緋霜道:“曹知府不肯派兵過來,無非是不把我二姐姐放在眼里。可我二姐姐代表了成國公府,他此舉是不是看不起國公府?他今天看不起國公府,明天是不是就要看不起璐王府?”
寧衡咬牙:“他們敢!”
陳宴閑閑道:“有何不敢?璐王一介賢王,不理政事,他們造次也無人管束。”
寧衡忽然有些慚愧。
畢竟各路藩王就藩,其中一個職責就是代表天家監督地方官吏。他們璐王府,好像真的一直在吃閑飯。
葉緋霜說:“世子,恕我直言,璐王府也該立立威了。”
寧衡想了想,用力點頭:“師父,你說得對!”
于是第二天,滎陽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張莊村的刑娘子敲響府衙門口的鳴冤鼓,狀告張莊別院大管家秦鯉和知府之子曹寒草菅人命。
她身后還有張莊村的百余名村民,都在喊冤,說他們的兄弟父伯已經被知府曹崖扣押兩個多月了,什么時候能放出來都不知道。
府衙門口頓時熱鬧起來,圍觀的百姓把大道擠得水泄不通。
知府曹崖立刻讓府兵去驅散門口鬧事的村民,想和往常一樣暴力鎮壓。
正混亂著,一架金頂馬車駛過,寧衡探出頭來:“這是在鬧什么!”
百姓們頓時奔到車邊,跪地大喊:“世子,求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端坐高堂的曹崖看見大步流星走進來的寧衡,眼皮子都跳了跳。
璐王府不是從來不管事嗎?這是要干嘛?
曹崖笑面虎似的拱手:“世子殿下,這什么風把您……”
寧衡抬腿就是一踹:“滾下去吧你。”
寧衡撩袍坐在曹知府的位置上,驚堂木一拍:“來啊,把張莊村的村民帶上來!”
葉緋霜混在人群中,看著上方的寧衡。別說,天潢貴胄的氣質在那里,還真挺像回事的。
曹知府背后是秦氏,說不定還有鄭老太太。
而在滎陽城,能牽制鄭府的,也只有璐王府了。
璐王府出手打壓,鄭府便有可能不再保曹知府,百姓們才能得到公道。
看了一會兒熱鬧,葉緋霜悄悄溜去了府衙后院。
暗處的陳宴見她鬼鬼祟祟,于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