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寶走后沒多久,寧衡來了。
鄭家的丑聞捂得嚴嚴實實的,所以寧衡聽到的是:
鄭文博和鄭茜媛掉湖里淹死了,鄭老太太怪鄭漣和靳氏沒有照顧好雙生子,要處罰他們。葉緋霜讓銅寶去請族長來主持公道,結果銅寶不在城里,小桃這才著急忙慌地要出城找自己三哥。
葉緋霜請譚大夫看病是因為她在湖里撈了半天弟弟妹妹,累壞了。
寧衡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他神經大條,沒再糾結,問另外一件事:“師父,陳宴的加冠禮在九月初五,你去不去?”
“我去干嘛呀?”
“陳家沒給你下請帖?你們不是有婚約嗎?”
“當然沒有。”而且很快就不是了。
她還記得陳夫人看著自己的那個眼神,對方是絕對不會接受自己這樣的兒媳婦的。
還有陳宴,自己都那么形容他了,不信他還能忍。
陳晏應該也能明白,他二人的觀念、思維、立場皆不相同,他維護的是她想打破的。在官場上這叫政敵,根本不能強行湊一起。
而且太夫人也答應了幫她退婚。到時候肯定雙方一拍即合,痛痛快快地解掉這樁婚約,皆大歡喜。
于是陳宴在自己的加冠禮之前,見到了鄭家來退婚的人。
“此樁婚約是靳老先生遺愿。陳家會說到做到,護好靳老先生后人。”陳宴對來人說,“回去告訴貴府太夫人和五姑娘,不退。”
鄭家派來的這個人相當能說會道,但是無論他說什么,都能被陳宴輕飄飄地駁回去,最后搞得他都開始懷疑自我了,感覺自己在干傷天害理的事情。
陳夫人要被陳宴氣死了。
他們三月回的潁川,現在八月底,都快半年了。
這期間,她好說歹說,他兒子心如磐石,半步不退,就認準了這門婚約。
她辦了好幾場宴會,想讓他兒子多看看其它貴女,結果他說自己鞭傷未愈,呆在他院子里半步不出。
哈,荒謬!他明明早就好得不能再好了!
他不讓步,好,她讓。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陳夫人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兒子:“你想娶鄭氏女,可以。”
陳宴清淡的眸光落在母親臉上,靜候她后半句。
“讓她來陳家,接下來幾年我親自教養她,直至她及笄。之后,我便讓你們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