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代表葉緋霜忘了他們,更不代表她會放過他們。
葉緋霜嗤笑:“像你這樣天天哭,他就能好了?你還教訓起我來了,你拿什么立場教訓我?”
“你也和陳三郎認識很久了,但凡你對他有情,你就不該在他命懸一線的時候還和人說說笑笑。”
“這次去探望他的哪個不認識他?照你這么說大家都該哭?讓旁人看見,還以為我們這是個送葬隊伍呢,你別把他再給哭走了。”
傅湘語怒從心頭起,厲聲斥道:“你還敢咒他!葉緋霜,你別太過分!”
葉緋霜看向鄭茜靜:“二姐姐,你見過那位趙三娘嗎?”
鄭茜靜搖頭:“沒有。”
“那這次去了,我定要見識見識,到底是怎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竟然把他陳宴都迷得神魂顛倒,為她不惜受了家法。”
鄭茜靜說:“我著人打聽了,那‘博陵第一美人’的稱號,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還真有不少人那么說。”
傅湘語心頭的怒火一下子退了,轉為了幾乎要將人淹沒的酸楚。
“趙三娘現在寄居在陳府。救美的英雄,落難的美人,真是好一段佳話。不知道陳三郎在享受第一美人陪伴的同時,能不能記起遙遠的滎陽還有一位傅姑娘,要為他把眼哭瞎了呢。”
傅湘語聽懂了葉緋霜的意思——說她自作多情,說她不配。
是了,哪怕陳宴再不喜歡,葉緋霜是他未婚妻。
趙三娘和他沒婚約,卻是他救回去的心儀之人。
她們都和他有關系,偏她沒有。
她連為他哭都名不正言不順。
她又氣又恨又酸又妒,情緒激烈翻涌,牙關打顫,渾身發抖。
但她不敢再說更過分的了,去年葉緋霜在鼎福居殺人的樣子,她現在想起來都還后怕。
隊伍在一座驛站停下,大家準備休整。
傅湘語從馬車上跳下來,捂著臉跑進了驛站里,嚎啕大哭。
傅聞達立刻跟上妹妹。
以為她是太擔心陳宴了,傅聞達安慰她說:“我打聽了,陳宴情況沒那么糟,你別太擔心。”
傅湘語哭得傷心:“哥哥,他喜歡上了那個趙三娘,我該怎么辦?”
傅聞達神情凝重。
傅湘語抽噎著說:“我不擔心葉緋霜,她年紀小,粗魯無禮,和陳公子不是一路人,陳夫人明顯不喜歡她。但那個趙三娘才貌雙全,還是當嫁之年,她若直接跟了陳宴,我還有機會嗎?”
“你和她比什么?她最多就是個妾,你難不成也要給陳三郎當妾?”
“怎么可能!”傅湘語立刻說,“我肯定要給他做妻子的!”
“這不就得了?外祖母勸過你很多次了,不必在意她。她家都沒了,翻不了身,壓不過主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