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邊傳來硬邦邦的兩個字:“不必。”
這都九月底了,青岳不知道他洗的哪門子冷水澡,都不怕風寒的?
過了許久,沾了一身清寒水氣的陳宴才出來。
青岳眨巴眨巴眼睛,覺得他家公子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他出了房間,想了一會兒,才意識到——
公子的臉好像有點紅。
好像不光是臉,耳朵、脖頸都是紅的。
應該是凍的。
陳宴坐回桌邊,沉默良久,才用冰涼的手指又提起狼毫。
不情不愿地把“好色重欲”四個字又添了回去,而且寫得斗大。
陳宴盯著這墨跡未干的四個字,心緒絞成了一團亂麻。
他一直以為他會和她的妻子互相愛重,相敬如賓。
怎會如此放浪形骸,胡作非為。
但轉而一想,這起碼證明他們的感情很好,十分好,非常好。
陳晏總算從這荒誕中得到了一絲慰藉。
青岳忽然喊起來:“公子,你快出來看啊!”
陳宴現在誰都不想理。
青岳推開門:“公子,麒麟現世了!真的!”
……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陳宴推窗一看,恰巧看見那五彩瑞獸消失于寧國寺上頭的云霧之間。
陳宴不禁蹙眉。
“太壯觀了公子。”青岳感嘆,“我還是第一次見麒麟呢。”
陳宴并不信鬼神之事,但剛剛那一幕又絕非幻覺。
應該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他想了想,轉身拿了外袍,說:“去寧國寺。”